第六章井底潮生 (第2/3页)
”声。一束刺目的光柱直插井底,照得白花近乎透明。锁链拖地声戛然而止,一个瘦小身影被推到井口边缘——阿丑。
他仍穿着昨夜那袭白衣,衣襟却撕裂,露出胸口蜿蜒的金绿脉络,像藤蔓缠绕的锁链。他的右眼灰翳已褪尽,瞳仁呈金绿竖线,左眼却空洞漆黑,仿佛被人生生剜去。
“阿姐。”他的声音透过井壁回荡,带着潮湿回音,“花开了,来接我。”
阿蛮喉咙发紧,未及回应,季同的嗓音自井口飘下,像一条湿冷的蛇:“蚀骨生花需血钥,血钥需至亲之血。小姑娘,你若能劝他自愿献祭,我可留你全尸。”
风眠眸光骤冷,指节在铜镜边缘一弹,“叮”一声脆响,镜面裂痕喷出数缕蓝光,化作细小光蝶扑向井口。光蝶所过之处,铁栅符纹被瞬间点亮,又瞬间熄灭,像被无形之口啃噬。
季同似乎早有所料,骨杖轻点井沿,井壁凹槽内的骨汤顿时沸腾,红色蒸汽蒸腾而上,将光蝶尽数吞没。蒸汽触到井口铁栅,竟凝成血色冰凌,把栅格封得严丝合缝。
“镇井阵已启,你们插翅难飞。”季同的笑声回荡,“午时三刻,花蕊噬心,童血化钥,蚀潮归位——”
话音未落,井底忽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折摇摇欲坠。风眠趁火光将暗未暗之际,猛地将铜镜倒扣在石台,镜面紧贴白花根部。蓝光如瀑倒流,沿着花茎灌入地底。
咔——
一声极轻的裂响,自井底石台中央传出。阿蛮低头,看见一条细若发丝的黑线,自白花根部蔓延,瞬间爬满石台,像一张骤然张开的蛛网。黑线所到之处,骨汤凝成硬壳,红色蒸汽倒卷,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季同的笑声戛然而止。井口传来骨杖重重顿地的声音:“风眠,你敢毁阵!”
风眠不答,咬破指尖,血珠滚落铜镜。镜面裂痕贪婪吞噬鲜血,蓝光暴涨,映得他眼底一片幽绿。他低喝一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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