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敏不是行为艺术 (第2/3页)
用的、镶嵌玳瑁的复古手持镜,颤抖着递了过去。
谢辞一把夺过镜子!冰凉的镜框硌在他虚弱的指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面对一场酷刑,缓缓地将镜面举到眼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一张脸。一张苍白、虚弱、带着病后憔悴,却依旧能看出深刻轮廓的俊脸。
然而,这张本该冷峻矜贵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装饰”!
额角两侧,太阳穴周围,大片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深浅不一的红色!不是高烧的红晕,更像是……某种油性颜料没有完全清洗干净留下的顽固痕迹!在那片泛红的皮肤上,还零星点缀着一些极其微小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辣椒碎屑?!!
更要命的是,他左边额角发际线边缘,竟然顽强地、突兀地、黏着一颗完整的、油光发亮的、饱满的——黑色豆豉!!!
那颗豆豉如同一个邪恶的诅咒符号,牢牢地钉在他尊贵的头颅上,无声地嘲笑着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而他那头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色短发,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蓬松清爽,几缕发丝可疑地黏结在一起,泛着一种……油亮的光泽?仿佛被什么油腻的东西浸泡过!
镜子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谢氏集团杀伐决断的继承人!更像是一个刚从廉价川菜馆后厨逃出来、不小心把脑袋栽进了火锅红油里的流浪汉!还是被辣椒腌制入味的那种!
“轰——!!!”
一股足以摧毁所有理智的、混合着极致震惊、滔天怒火、深入骨髓的羞辱和荒谬感的血红色风暴,瞬间席卷了谢辞的整个大脑!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那颗该死的豆豉,盯着那片刺眼的红渍,盯着自己这前所未有、惊世骇俗的尊容!
昨夜那些混沌的、被他以为是高烧噩梦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清晰地、连贯地、带着细节和环绕立体声的“老干妈”BGM,在他脑海里疯狂循环播放!
梦颜!
那瓶红油赤酱的老干妈!
她挖出一大坨!
抹了上来!
冰凉!油腻!刺痛!
还有那该死的、无孔不入的、足以杀死一切嗅觉细胞的豆豉辣椒味!!!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濒死野兽发出的、混合着无尽痛苦和暴怒的嘶吼,猛地从谢辞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震得整个套房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他手臂猛地一挥!
“啪嚓——!”
那面精致的玳瑁手持镜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梦!颜!!!”他咆哮着那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焚天灭地的怒火和咬牙切齿的恨意!因为极度激动和虚弱,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前一黑,重重地向后跌回枕头里,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像一条离水的鱼。
“谢先生!谢先生您冷静!医生!快叫医生!”管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按住他,生怕他激动之下再次晕厥或者伤口崩裂。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推开一条缝。梦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怯生生地探进半个脑袋。她显然是被刚才那声咆哮和摔东西的动静惊动了。
一夜未眠的守候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看起来同样憔悴不堪。她看着床上那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夹杂着未褪的病态苍白和诡异的红痕)、额角还黏着一颗醒目豆豉的男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醒了?”她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心虚和恐惧,“感觉……好点了吗?”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他额角那颗倔强的豆瓣,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这句问候,如同点燃了最后引信的火柴!
谢辞猛地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门口的梦颜!如果目光能杀人,梦颜此刻早已被凌迟处死了一万次!
“好点了?!”他从齿缝里磨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扭曲,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嘲讽,“托你的福!还没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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