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量杯的冤屈与卫生间的庇护所 (第1/3页)
“梦!颜!!我!要!杀!了!你!!!”
谢辞那饱含着滔天怒火、屈辱、以及生理性痛苦的咆哮,穿透了厚重的卧室门板,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般狠狠撞在洗手间的门板上,震得梦颜心脏骤停了一秒。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可能是那个被捏变形的量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以及谢辞因为过于激动而引发的又一轮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喘气声。
梦颜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双腿发软,一点点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她不仅用老干妈“腌制”了霸总的头,还间接导致他用了“敌敌畏”级别的香水,引发了灾难性的喷嚏连锁反应,最后更是让他在家族元老面前社会性死亡,被误认为“瘾君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单拎出来都够她死十回了!
谢辞现在肯定恨不得生啖其肉!那把瑞士军刀……不对,他现在可能更想用那瓶堪比化学武器的香水灌死她!或者用老干妈把她腌入味了再扔去喂藏獒!
外面的咆哮声和动静暂时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压抑的、仿佛暴风雨前死寂的沉默。但这种沉默比之前的咆哮更让人心悸,仿佛能感觉到谢辞正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洗手间的门,酝酿着如何破门而入,将她碎尸万段。
梦颜的眼泪都快吓出来了,不是委屈,是纯粹的恐惧。她环顾这个不算太大的卫生间,寻找着任何可能抵御暴怒霸总的“武器”或者藏身之处。可惜,除了高级的镀金水龙头、柔软的毛巾和一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洗护用品,没有任何东西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甚至绝望地想过是不是该主动出去负荆请罪,也许态度足够诚恳,谢总能给她留个全尸?但这个念头在看到门板上仿佛被目光灼烧出的洞时,立刻被她掐灭了。出去就是送人头!
就在梦颜瑟瑟发抖,思考着是跳窗(这里是高层)还是打电话报警(然后和警察一起被谢辞灭口)更现实时,外面客厅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管家压得极低的、带着哭腔的劝阻。
先生!先生您冷静!您还伤着!不能动气啊!”
“医生说了您要静养!伤口不能崩开!过敏也不能再挠了!”
“梦颜小姐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先消消气,我让医生马上上来给您看看!”
“滚开!”谢辞嘶哑的声音响起,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在铁皮上狠狠刮过,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与杀意。他猛地一掌挥出,贴身侍从被掀翻在地,后背撞上红木雕花柜子,震得墙上挂画簌簌晃动。
谢辞站在走廊中央,身形高大却微微佝偻着,肩头缠着的绷带早已渗出暗红血迹,药液浸透了白色纱布,在黑色真丝睡袍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湿痕。他的手臂上布满红疹,有些地方已经溃烂,指甲却狠狠抠进皮肉,仿佛那瘙痒比心头的怒火更难忍。可真正让他双眼赤红的,不是伤,不是痛,而是刚刚从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幕——
梦颜,那个他亲手接回谢家、捧在掌心三年的女孩,竟在他重伤昏迷之际,与那个男人在花园凉亭里相拥低语,指尖轻抚对方袖口,笑容温软如春水。
而那人,是谢家死敌之子。
脚步声朝着洗手间逼近了!沉重、缓慢,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脏上。地板吱呀作响,吊灯随之轻晃,光影在他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轮廓,半边俊美如神祇,半边阴鸷似修罗。
梦颜吓得魂飞魄散,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撞上瓷砖发出闷响,顾不得疼痛,只想逃,想藏,想消失在这片令人绝望的视线之外。
她踉跄扑向洗手台,指尖乱抓,最终死死攥住那个沉甸甸的肥皂盒——通体墨黑,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四角雕着繁复的云雷纹,少说也有五六斤重,像是实心大理石打造。她将它抱在胸前,双臂紧箍,仿佛那是最后一道屏障。
她知道这玩意儿可能连谢辞一击都挡不住。
她也知道,自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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