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往库木吐喇驻点 (第2/3页)
嘛。来,你看我的。”
张敏接过杵臼,手腕不紧不慢地转圈,感觉没费多大力气,矿石渐渐就成了细粉。
“老壁画的红,得像陈酒,得沉。”她把杵臼递回给梁薇,“慢慢来。”
梁薇有样学样,试着手腕放松转圈碾,磨到日头西斜,总算磨出罐“沉得住气”的朱砂。
红里带点暗。
像传世多年的红漆供桌边。
对味儿。
梁薇在新疆龟兹研究院的一周,是把理论往实操里落的过程,不算难,但处处得较真。
练“屈铁盘丝描”,她懂该刚柔相济,可握笔一紧就僵,一松就软。
张敏拿过她的笔:“学校练的是规范,老壁画的线有工匠的手劲在里头,得把那点‘绷劲’找回来。”
梁薇在毛边纸上画了一下午,纸攒了半摞,手腕酸得抬不起来,线条终于带了点意思。
调色时也没少碰壁。
课本讲过矿物颜料氧化会变色,但具体到什么样的石绿该加多少赭石,加了之后怎么跟胶融到一起配成什么程度,全得试。
她一口气调废了四盘。
一边的小周倒挺乐,有种梁薇打破他的纪录的意思。
眼看梁薇快调废第五盘,张姐把茶水壶推向她:“书本上的比例是死的,墙上的画是活的,差一点就不是那股旧气,你加一点茶水再试试。”
梁薇听从她的建议后,又调了几次才算顺。
还有临摹小花。
她起初按标本画得周正,张敏摇摇头:“学修复,得先认‘残’。原壁画边缘掉了颜料,哪会这么齐整?”
梁薇就去石窟蹲了半小时,回来放宽笔尖,留下不规整的边。
瞅着……
倒算对了。
最后两天,梁薇泡在画室里,给临摹稿补色。
石绿要分三遍罩染,每遍薄得像雾,叠起来才够厚重;赭石染花蕊时,笔尖的轻得像拈着羽毛,不然就会破坏矿物颜料的颗粒感。
张敏看梁薇半夜还窝在画室,在画旁题了个“稳”字,苦口婆心道:“以后出去修壁画,手比眼重要,心比手更重要。你确实是做这行的好苗子,加油!”
一周后,越野车碾过戈壁碎石。
五月新疆的太阳把车厢烤得又闷又热,温度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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