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笞 (第2/3页)
张满屯忙使劲握紧棍子,臂上青筋暴起,重重一挥。
“啪!”
军棍径直被打断了,萧弈的下裳也染了血。
“晦气。”
张满屯回头一看,见来的是漂亮婢女,嚷道:“春桃姑娘来了,俺还差十棍哩。”
“张都头,可否不打了?公子说,他年少却知顾全史家,须救一救他。”
“大帅有令,俺不敢违逆。”
“那也不为难你,公子给他备了伤药,我便在这等你打完,给他敷上。”
说罢,春桃手指轻掩口鼻,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嫌弃,不是对血腥,而是对此处的污浊气。
张满屯见状,道:“这哪是春桃姑娘落脚的地方?”
“既要打,快些便是。”
“好哩。”张满屯换了短棍,迅速往萧弈腚上挥了十下,退到一边,大声道:“二十笞已毕。”
“有劳了,张都头这份周全,公子那边,春桃会记下的。”
萧弈故作不能起身状,呻吟道:“大公子这份情,小乙也领了。”
春桃见他模样,悠悠一笑,递过一个瓷瓶。
“你就是小乙?今日认识了。这药你是自己抹,还是我给你抹?”
“不敢劳春桃姑娘,我自己抹就行。”
“瞧你能的。”春桃语带双关嗔道。
她正要走,忽又想到桩小事,随口问道:“对了,张都头,可曾见到公子的金冠鹛?”
“那鸟还不够塞牙……俺没见到啊,它肯定是飞走了,飞了。”
“看来我不必去二郎院里寻了。”春桃意味深长地一笑,福身而去。
“瞧见没?”张满屯喃喃道:“大公子院里飞出只母蚊子都带着三分厉害,哪像咱二郎。”
提到史德渊,他似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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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春宫图被展开,工笔精细,颜色浓艳,一根短胖的手指拂过画中的美人。
“这是我最喜欢的《汉宫春晓》,使了许多钱从江南买回来。”史德渊紧盯着画,愈显猥琐,喃喃道:“江南人也是奇怪,明明有那么多美人儿,偏要画我们汉宫的美人……好色,太好色了。”
张满屯挠了挠头,连他都知道此汉非彼汉,南唐画师作这副画的时候,本朝都还没立呢。
可他已懒得提醒史德渊。
“你们快过来。”史德渊终于舍得转头,招了招手,让张满屯和萧弈走到画前,“来,一起看,与你们分享我珍藏的美人儿,今日以后,我们三个就是一艘船上的蚂蚱了。”
“二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张满屯没忍住,纠正道。
史德渊以看傻瓜的眼神一瞥他,反问道:“我那么说,你就听不懂吗?”
“倒也听得懂。”
“小乙,你可真好色。”史德渊转向萧弈,道:“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站起来观赏我的画。”
张满屯顿时紧张,忙道:“可不是俺打得轻,是大公子派春桃姑娘来救他。”
史德渊忽道:“你们好像瞧不起我?”
“啊?”
“你们一定在想,老大身边有那么多漂亮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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