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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淬炼(二)

    第二十一章:淬炼(二) (第3/3页)

里嗡嗡作响。他把剑扔回来,转身往炉边走。地火被拨得旺了些,火苗舔着炉壁的阵纹,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件上品法器,过了就放你出丹房,去不去太虚宗随你。”

    周藏岳接住剑,掌心沁出冷汗,顺着剑柄往下淌。他知道这是试探,上品法器需淬体九重天修为才能炼制,二长老分明在逼他显露实力。檐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剑身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秘密,终于要见天日了。

    他低头擦拭剑身上的水渍,突然发现二长老留在炉边的酒葫芦忘了带走。葫芦底刻着个模糊的 “白” 字,刻痕里积着经年的污垢。周藏岳摩挲着那个字,突然明白老头的良苦 , 这禁足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借着丹房的掩护,把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了,那些醉后的胡言、看似随意的指点,全是精心编排的教诲。

    暮色降临时,周藏岳往炉里添了最后一块雷髓铁,地火舔舐着金属,发出细微的嗡鸣。小黑剑在案上亮起刺目的蓝光,光晕在墙上投出清晰的九重天纹路,比窗外的晚霞还要明亮,连角落里的蛛网都被照得清清楚楚,蛛网上的水珠折射着七彩霞光。他从怀中摸出个紫檀木盒,打开时露出两粒器物:一枚是嵌满雷纹的紫檀木珠,正是为韩立备的极品符器雷爆符珠,掷出时能炸开三丈青紫电网,网内草木皆会碳化如墨;另一枚是玄铁打造的裂风锥,中品法器的双阵纹在暮色里泛着寒光。

    “嚼嚼咽了。” 他对着炉火轻声说,喉间泛起熟悉的腥甜。这一年多的隐忍、突破、藏拙,像场漫长的淬火,终于让他这块顽铁有了几分锋刃。窗外传来杂役收工的笑闹声,隐约提到 “太虚宗”“测灵台”,那些声音随着晚风渐行渐远,周藏岳握紧了小黑剑,剑身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不管前路有什么风雨,他都准备好了。

    炉火渐歇,夜色已深。周藏岳转到药园,太极五行拳打得愈发精进。野马分鬃时,他重心稳稳沉于涌泉,指尖齐眉,卸力愈发自然;白鹤亮翅收腰如满月,掌风裹挟灵气流淌,再无初练时的滞涩。五式循环往复,他已能让呼吸与招式共振,拳路从生涩模仿变得刚柔相济。进步更大的是百变游云步。初练时在乱石滩常踩空打滑,如今他步幅随地形自如变幻:遇碎石堆便碎步轻点,足尖沾石即起,如落叶掠水无声;入密林则旋身侧步,腰胯轻转避开枝桠,步频忽快忽慢似云影飘忽。他已能精准选地势低洼或光影暗处落脚,借石凸藏身形。灵气凝于足心更纯熟,每步踏下生淡淡气旋,可借地势反弹增速。遇险时绕后袭扰迅捷无声,遇围则穿隙而逃流畅自如,步法轨迹从杂乱无章变得如流云无定,踏出带草木轻响,停步与环境相融,尽显苦修的长进。

    回到耳房,二长老的鼾声从里屋传来,混着断断续续的梦话,像是在念某个丹方,又像是在喊某个人的名字,含糊不清却带着暖意。周藏岳往炉里添了些柴,将那卷《炼器实用百解》小心收好,竹简的边角已被他翻得起了毛边,有些书页还沾着他的血渍。

    子夜时分,丹房的灯还亮着,在黑夜里像颗孤星。周藏岳坐在案前画符,紫金纸在指间翻飞,朱砂如活物般游走,符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清晰。高阶天雷破符的纹路越来越熟练,紫雷柱落下时的轰鸣仿佛就在耳边,地面熔出的琉璃晶脉在记忆里闪着光,那些交错的纹路像极了命运的丝线。

    他知道,这次禁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炉边的玄铁锭渐渐堆高,像座小小的山峰;每张符纸都标注着日期和心得,字迹从生涩到流畅;每个药罐都刻着成丹的时辰,罐底结着厚厚的药垢;每把试练的废剑都藏着改进的痕迹,剑身上的裂痕记录着失败的次数。

    当第一缕晨光掠过丹房的瓦檐时,周藏岳收起最后一张符箓,蓝袍袖口的雷纹在朝阳下亮得惊人,像蓄势待发的惊雷,在晨雾中微微颤动,等待着破晓时分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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