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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二龙山众虎劫法场 扬州县群英归水泊

    第十一回 二龙山众虎劫法场 扬州县群英归水泊 (第3/3页)

    陕州柴浩坤,周室龙孙后。

    混铁枪无双,江淮称义首。

    且说刘仝超前夜密会柴浩坤,将劫法场之计细细道来。浩坤听罢,拍案喝道:“正合吾意!”当即传令心腹,预备接应。当日见梁山人马到来,柴浩坤佯装盘查,实则暗传号令:“速开城门,放难民入内赈济!”却将梁山好汉分批放入城中。众人或扮作商贩,或装作流民,暗藏兵器,散入各处茶坊酒肆。范则则与浩坤潜入赵烬明旧宅,伺机而动。

    看看午时将至,但见那知县李辽顶盔贯甲,亲率三百精兵押解囚车。两个刽子手一个膀大腰圆赛阎罗,一个面如黑煞似判官。将赵烬明、李天恒推上法场。烬明挺立南向,天恒跪坐北首。知县李辽高坐监斩台,只等三刻钟响。四周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多有叹息者。忽见人群中一个破衣叫花子跳将出来,指着李辽大骂道:“赵都头保境安民,李牢头秉公执法,何罪之有?你这狗官以私害公,天理难容!”

    那李辽闻言大怒,拍案喝道:“左右与我拿下这厮!”只见那叫花子不慌不忙,从腰间摸出个二十斤重的铁秤砣,抡圆了便打,只见一个横扫千军势,十个衙役九扑街。众亲兵发一声喊,挺枪来刺。那叫花子却似猛虎入羊群,一双肉拳打得这个鼻梁塌,那个门牙缺。血溅法场三丈远,人仰马翻乱成堆。眨眼间已杀出条血路,往北门疾奔而去,转眼不见踪影。这边刘仝超、柴浩坤早率亲兵埋伏在各处街口,俱各按兵不动。正是:秤砣开路显神威,暗伏精兵待时机。

    那法场上下,但见人头攒动,如蚁聚蜂屯。小更慌忙报与李辽道:“禀大人,午时三刻已到!”李辽高坐堂上,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午时三刻已到,速与斩讫报来!”说罢将朱笔一勾,令箭掷地有声。两个刽子手早解了赵烬明、李天恒身上枷锁,鬼头刀高高举起,日光下寒芒闪烁。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半空中“飕飕”两声破空之响,说时迟那时快,一枚柳叶飞刀与一支狼牙箭如流星赶月,不偏不倚,正中两名刽子手心窝。但见那两个刽子手“啊呀”一声,扑地便倒。众人惊魂未定,定睛看时,却见法场东首立着一条大汉,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正是江湖上人称的过仁贵黄文铭;西首站着一位好汉,虎背熊腰,手持长矛,乃是破天龙张天豪。正是:法场忽起风波恶,双雄仗义救英豪。

    霎时间,法场大乱,人喊马嘶,好似倒翻了蜂窝一般。那张天豪早将弓挂在背上,挺起破天蛇矛,大喝一声:“狗官休得猖狂!”便如猛虎下山,直冲入法场垓心。那厢邢彦钦也不怠慢,手中梨花枪舞得如瑞雪纷飞,枪尖过处,官兵纷纷倒退。两员虎将当先开路,柴浩坤、刘仝超亦各执兵刃,领着田明暄、田明妍兄妹,并赵烬明麾下亲兵,趁势杀入。但见刀光剑影,血溅尘埃,官兵哪里抵挡得住?

    正是:

    法场忽变战场凶,好汉齐发虎豹声。

    刀枪并举风云变,今日方显真英雄!

    众官兵见势头不对,纷纷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李辽在堂上吓得面如土色,急唤左右护卫,却早被冲杀得七零八落。这一场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惊。宋晨豪、柴浩坤健步如飞,枪搠刀劈,早撂倒二三十人。柴浩坤挺枪直取烬明,宋晨豪挥刀径奔天恒,手起刀落,割断二人绳索。烬明捻指笑道:“爷爷多时不曾活动筋骨,今日且拿这厮们祭刀!”正说间,早有个官兵扑来,被烬明飞起连环腿,踢得那厮倒栽葱,就势夺了军器。柴浩坤、刘仝超双马并到,三个好汉拊掌大笑。烬明喝道:“二位贤弟,今日且比个胜负,看谁斩获最多!”柴、刘二人齐声应道:“正合吾意!”这边宋晨豪见天恒遍体鳞伤,便背起天恒,单刀开路,杀透重围。

    那知县李辽见势不妙,吓得面如土色,急唤左右心腹护持,却见亲兵早已死散殆尽,慌忙夺了一匹马,往城门奔逃。柴浩坤眼疾,早张弓搭箭,拽得弓如满月,左手稳似托山,右手轻若抱婴,觑得亲切,一箭飞去,只听“啊呀”一声,那李辽中箭坠马,腿软筋麻,尿湿裤裆,瘫在地上只顾讨饶。烬明提剑赶上,大喝道:“你这狗官,徇私枉法,爷爷前番饶你性命,你却屡次三番要害我等!今日断不容你!”说罢,手起剑落,血光迸溅,那知县魂灵早赴森罗殿去了。范则见烬明、天恒已脱险,便高叫道:“众兄弟休要恋战,速速撤离!”说罢怒挥九环大刀,连斩十余官兵,杀开血路。张天豪、邢彦钦合兵一处,柏宇晨、张洪凯断后,众人护着刘仝超等人,一路冲出扬州县,径投二龙山而去。

    经此一役,殷浩、赵烬明、柴浩坤、刘仝超、宋晨豪、李天恒、田明暄、田明妍八人已与朝廷势不两立。范则又劝党景言等归顺梁山,景言一众久慕梁山威名,况众人本是天罡地煞临凡,殷浩七人与二龙山众好汉遂同投水泊梁山。正是应了刘仝超当日之言,天罡聚义,地煞来投,端的是一段好因缘。

    且说柴浩坤闻知赵烬明、李天恒、殷浩三人脱险,便引亲兵前来辞行。拱手道:“既贤弟等已脱大难,愚兄就此别过。”烬明挽留道:“兄弟何不随俺同上梁山聚义?如今世道昏暗,正该好汉们同心协力,替天行道!”浩坤笑道:“古人云:‘大丈夫四海为家。’为兄只愿做个清闲散人,不惯山寨生活。”烬明再三苦劝,浩坤执意不从。只得把酒言欢,洒泪而别。

    后浩坤在江陵府置办庄院,广结善缘。但凡遇着贫苦百姓,必倾囊相助。江湖上传闻,后云策其子明逖赴京应试,盘缠用尽。浩坤不但资助银两,更收为义子,将十八般武艺倾囊相授。浩坤寿至七十五岁,无病无灾,含笑而终。膝下一子名唤柴欢,尽得家传武艺,官至武昌总兵。可惜后来金兵铁骑南下,柴欢力战殉国,端的是一门忠烈!正是:乱世出豪杰,忠义传家风。后人读至此,莫不扼腕叹息。

    有诗为证:

    豪杰不恋功名事,散尽家财济世人。

    七十五年终善果,儿郎忠烈报君恩。

    当下事态分明,两处人马相聚,自然欢喜无限。党景言即命喽啰杀牛宰马,大排筵席款待众好汉。众人在二龙山盘桓半月有余,后点起人马,浩浩荡荡望梁山泊进发。陆丹婷等头领早下山十里相迎。

    这一来,有分教:扬州县三虎脱险归山,梁山泊又添许多猛将。正是:聚义厅前添虎将,忠义堂上聚英豪。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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