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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15 第 15 章 (第3/3页)

    她笑着回步向人:“要不怎么说隔代亲呢,你和你哥哥身上都没有,独独孙儿肖似他祖父。你爹腰上就有这样一颗红痣。”

    青簪要出门的步子愣了愣。

    她后腰上,也有一颗红痣……

    这算什么可笑的巧合?

    出去的时候,看到琐莺在外间,青簪隐隐不安,有些想唤人一同离开,碍于锦玉就在不远处盯着,最终只能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了。

    可饶是她表现得一应如常、无懈可击,锦玉还是因两人骤然交合的形影,忽然想起了自己何以觉得那名宫人眼熟。

    那分明就是在库房当差的宫人,和青簪走得还颇近!

    她当即抓着琐莺的胳膊把人拽了进去:“娘娘,夫人,抓到了,就是这个小蹄子,鬼鬼祟祟的在外头!分明是在库房当差的,成日跑前头来做什么!”

    ……

    皇后实则觉得,就算这宫人鬼鬼祟祟地游走在外头也不可能听到什么东西,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但阿娘说了,宁枉勿纵。

    何况她正觉有气儿没处排遣呢。

    便下令打人八十大板,但看这名小宫人供不供认背后的主子,若不供认,那便打死了事。

    左右她这都是正当审问,算不得动用私刑。

    但为保险起见,皇后还是额外叮嘱:“千万别惊动陛下。”

    青簪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琐莺已经被拉到了一处院子里。

    琐莺被按在长板凳上,两个手执棍棒的太监已经往身上招呼了好几下,轻薄的衣裤上渗出一团红迹。

    就这么几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陆嬷嬷瞥了一眼青簪,不作反应,只当没看见。

    青簪上前给嬷嬷行了礼磕了头,求她高抬贵手、宽纵上一会儿,可嬷嬷仍只作视而不见。

    青簪太过清楚嬷嬷也是奉令为之,却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板子落下,只能扑身将琐莺护在身下,替人扛了结结实实的一记打。

    陆嬷嬷这才终于急了:“你这是做什么!”

    青簪疼得唇心发白:“人命关天,恳请嬷嬷慈悲宽饶……”

    这时琐莺终于缓过一点气来,扭头看向护着自己的怯薄女子,似乎在用眼神问她:姐姐怎么来了。

    要打就打,她根本不怕这些。

    反正做了恶鬼,她也会回来报仇的。

    很快她想到什么,攒足了力气,一口吐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团。努力凑向青簪的耳旁:“姐姐……你……皇后要你……借腹生子……你、姓、段。还有你娘,你娘……”

    琐莺说得断断续续。

    她可以死,但姐姐不能糊里糊涂让人算计了。

    青簪原本见她想说话,还主动贴近了一些,此刻却已如石化,仿佛魂魄都被人抽走,低头死死凝住一块长了苔斑的青砖。

    她甚至觉得自己丧失了理解言语的能力,竟不能明白这些话的含义。

    还有娘、她娘怎么了?

    也不知琐莺是气尽力竭,还是想起了那些日夜里,青簪每同自己提起娘亲的时候,那种温柔希冀的口吻,想起了她连香包上绣的都是萱草花,故而心有不忍。

    最终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没有直接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娘亲,也许已经不在人世。

    但琐莺觉得,青簪应该不会猜不到。

    另一边,陆嬷嬷也算承过青簪的人情,素来不怕结仇,就怕承情,见状只能无奈摇头:“最多一盏茶。”

    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救人,但她最多只能替人拖延一盏茶。

    一盏茶后,严刑必行,生死勿论。

    青簪便再顾不上愣神,拔步便往外跑,一盏茶自是不够,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不能让琐莺出事。

    至于琐莺的那些话,现在她无心去想。

    不要去想。

    天空中,春夏之交的最后一场凄凉苦雨毫无征兆落下。青簪闭眼,脸上凉的烫的,涟涟地交混一片。

    皇帝见到人的时候,她脸上已泥泞得不成样子。

    她主动来太极殿的日子,比他预想中更快。

    徐得鹿给青簪递茶:“姑娘缓口气儿。”

    当青簪勉力让自己口齿清灵地说完了皇后无故杖杀宫人,且那人还是她亲近的朋友的事之时,皇帝便给了徐得鹿一个眼神。

    青簪却无法注意到。

    这是多大的一场雨,像是天公亦有愤恨、亦怀惊惨,以至于风纵雨横,不计后果,水淹人间,只求落个淋漓兴尽。

    青簪却不敢这样声势浩大地哭,她只是凄茫的、惨白的。

    跪在那里。

    皇帝走到人面前,微微俯身。用稍屈的一指抬起人的下颌检看:“一天不见,就将自己弄成了这样?”

    青簪说不出话,她暂时地用光了仅剩的清醒和理智。

    好在帝王并不介意。

    萧放不紧不慢地在她脸侧刮蹭了两下,将手上滴到的雨水还给了人。

    “是想让朕帮你?”

    眼前的女子这才终于神思回笼一般。

    “是。求你……求您。”

    她的神情一点点从惨烈的麻木之中脱离、活转过来,楚楚可怜地哀求。

    变得可怜可欺,无辜而又勾人。

    萧放不动声色地屏退了所有人,克制呼吸,牵起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然后——

    金殿昏幽,龙脑香烧。

    帝王把人骤然拉到自己身前,就在咫尺之间,恣意且又深沉地望着人,如欲将之攫入眼中。

    他的指掌困住她柔软的腰身,像掌控着一段怯柳。忽将她按近一寸,亦同舍予,亦如侵略地沉沉一笑:“你打算,怎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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