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3页)
她学蒙医。
“白掌柜,今后店里就拜托你了。”
沈樱又调了几个白掌柜之前用得习惯的伙计过来给他差使。
“沈姑娘客气,以沈姑娘的医术,这‘都兰蒙药’假以时日必能打响名声,倒是在下高攀了。”
沈樱在店里打量着,淡淡道:“白掌柜不必说这些客气话。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三日后开张吧。”
傍晚,沈樱在房中静下心来做针线,做的是一件坎肩。
陈锦时下学回来,按照惯例到她房门前问安。
他躬身敲了敲门:“阿姆,我回来了。”
里头传出来淡淡的一声“嗯”。
陈锦时又敲了两下门:“阿姆,你在做什么?”
“在做针线。”
沈樱拿剪子捡了线头,换了另外颜色的丝线,重新穿针引线。
陈锦时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道:“阿姆,正到夏天最热的时候了,你给我做的鞋面做好了吗?”
他两月前见过她在房中做一双与他尺寸相合的鞋面。
“我什么时候给你做鞋面了?你要是缺鞋子穿,我给你银子,你上外面买现成的去。”
陈锦时疑惑:“上次明明……”
里头又传出来话音:“我没时间给你做这些,之后也不会再做。对了,你买到喜欢的文具套子了吗?”
话说到这儿,像是点他似的,陈锦时骤然灰心丧气。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樱答:“在秋天到来之前,我给将军做个新坎肩。”
陈锦时顿时无言。
“你不是没时间做这些了吗?”嘟囔了一阵儿,他扬声质问。
“你还有事吗?”
她见门口的人影子还立着。
陈锦时闷闷道:“我今日做了篇文章,特地拿来给你看。”
“先生给你批了吗?”
“批了,说写得好。”
“那也不必拿给我看了,我不懂这些。”
陈锦时生起了闷气,她再关心他一点要死吗?
“阿姆,既然没事,那我去城外演武场跟他们比试去了。”
沈樱骤然抬头:“陈锦时,不可以。”
陈锦时咧着嘴笑邪笑:“你不管我,我就要去。”
他在她门前踱步,把地上的石子踢来踢去,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门开了。
他抬头:“阿姆。”
他又长高一些了,差些与她平视。
沈樱推开门让他进来:“你做的文章呢?拿出来我看看。”
陈锦时从旺儿提着的书箱里取出来,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走到桌边坐下,他跟过去,拿过她的杯子开始倒茶喝。
又是牛饮而尽。
沈樱学习汉字用了些时日,如今也只是堪堪会认而已,陈锦时写的文章她也看不来好坏,只是他这么想让她看,她便看一看。
陈锦时喝了她几杯茶,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她的房间。
她的床被隐在屏风后面,满室都是她的气味。
她是个极有精气的女人,坐在那儿,气质沉静,却无人能忽视她的存在。
就像这间屋子,熏满了她的气味。
这种气味不能单一的形容,也不能说像什么,但代表着她,也代表着陈锦时的少年时期。
无论再过多少年,只要闻到这气味,他都会瞬间回到十一二岁时,在她臂弯里睡觉的日日夜夜。
打量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她刚刚做的那件坎肩上。
的确是那老头子才会喜欢的花色。
他心里慢慢泛起酸涩,伸手拿起那件坎肩,她的针线活儿不算做得好的,但做得极用心,针脚细密,穿在身上时总是带着温度。
他心底生出一股冲动,他不能让她这样对待他,就算“他长大了”,难道就能接受她的忽视了吗?
他终生也不要放弃得到她的爱。
“阿姆,我也想要一件。”
起初是祈求的口吻,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得到她的拒绝后,他决定暂时罢休。
他从她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房中,终于拿出那只被自己藏在箱底的,坏掉的文具套子。
旺儿问他:“二少爷,这个都坏了,还拿它做什么?”
“你去拿针线来,我要把它修好。”
旺儿瞠目结舌:“你……你你,随便你吧,我这就去拿针线来。”
陈锦时就是个笨手笨脚的蠢男人,哪里会做针线。
不出意外,半夜旺儿在外间听见房里传来暴躁发狂的捶床声。
“蠢物!蠢物!蠢物!”
他与这蠢物纠缠了整整一个月。
他洗净了它身上的污渍,终于把它重新带在身上。
他故意到沈樱跟前晃悠。
沈樱给陈济川的坎肩做好了,陈济川很喜欢,每天都穿在身上,陈锦时看得牙痒痒。
相比起来,这个坎肩做工精致,沈樱在针线上有很大精进。
陈锦时身上的笔囊嘛……稍显粗劣,主要是因为他自己加工的原因。
沈樱乍一看见他书箱里装着的文具套,稍微愣了一下,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陈锦时就等着她问些什么呢,她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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