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残阳如血 孤狼长嗥 (第1/3页)
第97章 残阳如血 孤狼长嗥
深秋的寒意已刺入骨髓,与弥漫不散的硝烟、尸骸腐臭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王林和他仅存的二十七名战士,像一群伤痕累累的孤狼,蛰伏在一片被重炮反复犁过、只剩断壁残垣的纺织厂废墟深处。
将近一个月的敌后作战,早已榨干了每个人最后一丝精力。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唯有一双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只是这火焰深处,也难免染上了一层难以化开的疲惫与沧桑。
出发时配备的一百支MP18冲锋枪,早已因弹药耗尽而成了烧火棍,但没人舍得丢弃,它们被仔细地包裹起来,背负在身后——这是他们辉煌战绩的见证,更是与牺牲战友的一份念想。如今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全是历次战斗中的缴获:歪把子轻机枪两挺,子弹还算充裕,成了队伍的火力支柱;三八式步枪十几支,刺刀磨得雪亮;还有几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和大量日式手雷、炸药块。身上的日军军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泥泞,勉强蔽体。
王林的左小臂用简陋的纱布层层包裹,吊在脖子上。那是一周前袭击一个日军中队级补给点时,被流弹击中,子弹穿透了肌肉,万幸未伤及骨头。张红土草草为他处理了伤口,没有药品,只能用缴获的清酒冲洗后包扎。伤口在潮湿的环境下隐隐作痛,时而发烫,但他始终面色如常,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擦伤。
“旅长,吃点东西。”张红土递过来半块硬得能硌掉牙的日本干粮,还有小半壶冷水。他的脸上也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那是昨夜躲避日军巡逻队时被铁丝网刮的。
王林接过,默默啃嚼着。干粮寡淡无味,难以下咽,但他吃得很快,必须保持体力。他的目光扫过或坐或卧的战士们。算上他和张红土,只剩下二十八人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轻伤自己处理,重伤……没有重伤员了。行动不便的兄弟,都在之前一次次转移和战斗中,为了不拖累队伍,选择了留下阻击,或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中。
他们的牺牲并非没有价值。在这二十多天里,这支小小的队伍,就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日军的神经中枢。被他们打残了指挥系统的第九师团,终于因为伤亡过大、指挥持续混乱,被调离休整,接防的是号称“精锐”的日军第三师团一部。
然而,令日军大本营吐血的是,即便是新锐的第三师团,面对这支神出鬼没的“幽灵”队伍,依旧显得束手无策。王林凭借着他那鬼神莫测的战场直觉(他们并不知道【活点地图PrO MaX】的存在),总能精准地找到新对手的薄弱环节——也许是刚刚接防、情况不熟的部队,也许是后勤线上的一个关键节点,也许是一个骄横冒进的中队。袭击、爆炸、冷枪……他们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继续让第三师团的前线指挥系统陷入间歇性的混乱和恐慌。
正因如此,尽管第三师团兵力、火力远胜之前的第九师团,却始终无法对杨泾河一线的中国军队,特别是独立旅的阵地,组织起连贯而强有力的攻势。甚至一度,因为指挥通讯的突然中断和后勤仓库的莫名爆炸,独立旅和相邻的15集团军部队还抓住战机,发起了一次成功的战术反击,夺回了部分丢失的阵地。
但正面战场的惨烈,并未因此有根本性的改变。
通过那部功率微弱、需要小心翼翼隐藏使用的电台,王林每天深夜都能接收到政委王光道发来的只言片语。电文极其简短,且经过加密,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沉重,几乎能穿透纸张。
“……我旅伤亡甚重……然士气未堕……”
“……新兵三团、四团已补入一、二团……老兵骨干存者十之三四……”
“……野战医院人满为患,药罄……英灵日增……”
“……昨日击退敌大队规模进攻三次,毙伤无算……我亦付出代价……”
“……你部活动极大缓解正面压力……盼珍重……”
王林能想象出靖远独立旅此刻的景象。原本近万人的虎旅,经过刘行血战、杨泾河防御战,加上这一个月无休止的消耗,即使有特战队在敌后拼命拉扯,其战斗兵员也已锐减近半。轻伤员只要还能动弹,都重新拿起了枪。政委王光道和参谋长钟光邦必然已是心力交瘁,李云龙、陈阿海那些营团长们,恐怕也早已嘶哑了喉咙,打红了眼睛。后勤保障团长林火旺,那个总能把后勤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汉子,现在恐怕正为药品和粮食愁白了头。旅属野战医院里,那两千多名伤员,每一天都有人在痛苦中离去。
然而,独立旅也让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没有绝对炮火优势且指挥时常紊乱的情况下,日军进攻的效率大打折扣。依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