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暗夜刑刃 涤荡滁县除奸恶 (第3/3页)
和柱子的掩护,直扑內院方向。他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落地无声,对院内每一处建筑、每一处拐角都了然于胸,仿佛在这里生活了多年。
內院门口,两名抱着枪靠在门框上打盹的护卫刚刚被外面的轻微动静惊醒,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颈间一凉,便彻底陷入了黑暗。张红土和另一名队员几乎同时出手,匕首精准地切断了他们的喉管,轻轻将尸体放倒。
內院静悄悄的,正是换班前最疲惫的时刻。剩下两名护卫一个在厢房门口打盹,一个正提着裤子从茅房出来。
张红土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正房——那里是黄新农的卧室。他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扑向厢房门口的护卫,一名队员迎向从茅房出来的那个。
他自己则如同鬼影般贴近正房的窗户,侧耳倾听片刻,里面传来沉重的鼾声。他试了试窗户,从里面闩上了。他没有丝毫犹豫,从靴筒中抽出一把薄如柳叶的刀片,插入窗缝,手腕极其细微地抖动了几下,“咔”一声轻不可闻的微响,窗闩被挑开。
他推开窗户,身形一缩,如同滑溜的泥鳅般钻了进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卧室内弥漫着酒气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脂粉味。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可以看到雕花大床上,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四仰八叉地酣睡,鼾声如雷,正是黄新农。他枕边,竟然还放着一把张开机头的手枪。
张红土眼神冰冷,一步步靠近床边。就在他距离床边还有三步时,黄新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鼾声一停,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手下意识地向枕边摸去。
就在这一刹那!
张红土动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并非直接扑向黄新农,而是左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炮弹般侧射而出,并非直线,而是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瞬间便到了床的侧后方!这个角度,彻底避开了黄新农可能胡乱开枪的射击扇面。
黄新农的手刚刚碰到冰冷的枪柄,甚至没来得及握紧,一只铁钳般的手已经从侧后方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巨大的力量让他所有的话和惊呼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同时,另一只手持着那把特制的匕首,从其后颈与头颅连接处的致命部位,稳、准、狠地刺入,直至没柄!
黄新农的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瘫软下去,枕边那把南部手枪,至死也没能响一声。
张红土松开手,任由那肥硕的躯体瘫倒在锦被之上,鲜血迅速洇开。他面无表情地拔出军刺,在床幔上擦了擦血渍,目光扫过房间,迅速落在床头的柜子上。
他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放着几本厚厚的账册和一些往来信件。他看也不看,尽数收入随身的一个油布包里。
此时,窗外传来几声极轻微的布谷鸟叫声——那是约定的信号,表示院内护卫已全部清除,外围安全。
张红土不再停留,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
院内,几名队员正在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地上躺着那四名护卫的尸体。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分钟,除了最初开后门那一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堪称完美。
“走,去慰安所!”张红土没有丝毫耽搁,低喝一声,带领队员迅速离开內院,向着城西那处罪恶的院落潜行而去。
慰安所的守卫远比黄家大院松懈,只有两个伪军在门口打盹,很快便被解决。队员们打开门锁,冲了进去。里面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污秽的气息。看到持枪闯入的陌生人,那些被关押的女子们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一起。
“别怕!我们是独立旅139师的!来救你们出去!”一名队员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黄新农已经死了!快跟我们走!”
女子们先是愣住,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泪水瞬间涌出。她们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跟着队员们向外跑。
张红土留下部分队员协助引导这些女子从西门疏散,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再次融入黑暗,向着城外预定集合点撤去。
在他们身后,黄家大院依旧死寂,直到天快亮时,才被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而那座慰安所,已然空空如也。
当滁县的日伪军被惊动,全城戒严,大肆搜捕之时,张红土和他的锄奸队,已经带着黄新农的罪证和成功解救出部分女子的消息,安全返回了老山深处的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