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江南 (第2/3页)
“阿澈,娘一定让你平安长大,永远不用知道那些肮脏事。”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三日后的清晨,江姘婷抱着阿澈去河边浣纱,远远看见几个穿着锦缎的陌生人站在镇口,为首的男子身形挺拔,虽隔着薄雾,那负手而立的姿态却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是他?不可能!
她猛地转身,将阿澈紧紧搂在怀里,快步躲进旁边的芦苇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捂住孩子的嘴,生怕他发出一点声音。
那伙人并没有走进镇里,只是向守镇门的老者问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去。江姘婷看着他们登上停在码头的画舫,船帆升起时,她清楚地看见帆上绣着的金龙图腾——那是皇家专属的标记。
“娘……”阿澈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
江姘婷强压下颤抖,低声道:“没事,阿澈不怕。”可她的指尖却冰凉,刚才那男子的侧影,分明有慕容冷越的轮廓。他来江南做什么?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回茅庐,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了这是?”林伯见她失魂落魄,连忙上前,“阿澈怎么哭了?”
“林伯,京里来人了……是皇家的人……”江姘婷的声音发颤,“他们会不会是来查我的?”
林伯皱起眉头,走到门口望了望:“莫慌,许是巡查的官差。这江南水乡,每年总有几拨京里来的人,未必是冲我们来的。”
“可那人的样子……太像他了……”
“像也未必是。”林伯沉声道,“慕容冷越如今正值壮年,后宫新纳了贵妃,听说上个月刚诞下皇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会亲自来这穷乡僻壤?”
江姘婷愣住了。新纳的贵妃?诞下皇子?原来这一年里,他的生活早已翻篇,没有她的后宫,依旧歌舞升平,甚至更加圆满。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这一年来的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在对方眼里,或许早已是过眼云烟。风染霜的生死,于他而言,不过是奏折上一句“知道了”的批注。
可那份释然并未持续太久,一种更深的寒意爬上心头。他有了新的皇子,那阿澈呢?若是有朝一日身份暴露,她的孩子会不会被视作威胁,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林伯,我们离开这里吧。”江姘婷突然开口,眼中闪过决绝,“去更远的地方,去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林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好。这小镇虽好,终究不是长久之地。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走。”
夜色渐深,江姘婷哄睡了阿澈,独自坐在灯下整理行囊。她打开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放着三样东西:一支磨损的银簪(当年风丞相送她的及笄礼),一块染血的碎瓷片(她从冷宫带出来的唯一物件),还有一张林伯画的简易地图,上面圈着几个偏远的渔村。
她拿起那支银簪,指尖抚过上面刻着的“霜”字。风染霜,这个名字早已随着那场大火化为灰烬,可那些爱恨痴缠,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却像这银簪上的刻痕,永远留在了心底。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异响。江姘婷警惕地吹灭油灯,握紧了枕边的剪刀——那是林伯教她防身用的。
月光下,一个黑影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靠近茅庐。江姘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将阿澈紧紧护在怀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黑影在门口停顿片刻,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江姘婷闭紧双眼,正欲刺出剪刀,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染霜?”
那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用一年时间筑起的防线。
她猛地睁开眼,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不是慕容冷越,却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统领,秦风。
秦风也愣住了,眼前的女子虽容貌不同,可那双在惊恐中带着倔强的眼睛,分明是当年那个在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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