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让我见南风 (第2/3页)
蛰伏的凶兽在缓缓苏醒。
“嗤…装模作样给谁看呢?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圣子?”
“脸皮比城墙还厚!城墙拐弯加三尺都赶不上!”
“丹田都碎成渣了,废物一个,还敢来这儿现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晦气!真他妈晦气!大喜的日子招来这么个丧门星……”
细碎刻毒的议论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
顾西洲只是沉默。
沉默地行礼,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在完成一场无人理解的、只属于他自己的祭奠。
他走过一张张摆满山珍海味、灵果琼浆的桌子,走过一张张写满鄙夷、漠然、幸灾乐祸的脸。
最终,他在靠近角落一张空置的、积了些灰的矮几旁停下。
这里离主位最远,离门口最近,光线也最暗。
几道饱含深意的嘲讽目光追了过来,无声地宣告:
看,这才该是你这乞丐呆的地方。
他像没看见一样,一撩那件破旧却洗得发硬、还带着皂角清苦味的衣摆,挺直了脊背,直接坐了下去。
矮几上,孤零零放着一壶最劣等的、浑浊得像泥浆的浊酒,一只豁了口的粗陶杯,杯沿的裂口锋利得像在无声嘲笑。
他提起酒壶,粘稠刺鼻、带着酸腐味的劣酒沉闷地注入杯中,发出呜咽般的汩汩声。
他端起那豁口的陶杯,冰凉的杯壁贴着指腹。
满殿的喧嚣、季博晓身上刺眼的大红喜服、那些黏腻恶意的目光、空气中浮动的奢靡香气……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厚重冰冷的屏障隔绝在外。
唯有丹田深处,那股悄然积蓄、旋转不休的冰凉力量,在缓慢而有力地搏动。
每一次搏动,都与笛身上那道冰冷裂痕产生着无声的共鸣,如同沉睡凶兽的低沉心跳。
酒杯悬在指尖,劣酒的气息蒸腾,却丝毫暖不了他心底那片被仇恨与冰冷力量冻结的荒芜。
顾西洲的目光,如同烧红的钉子,穿透喧嚣的人群,穿透那对燃烧的龙凤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