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门竞技 (第2/3页)
来,冒着热气,酒香四溢。魏离和李铭坤坐主位,酒杯刚满,铁砺就端着碗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崇拜:“师叔!我敬您!您当年单枪匹马闯黑风寨,是不是一掌就把寨主的大刀劈成两段了?还有,您是不是一个人打跑了一百多个山贼?”
李铭坤笑着抿了口酒,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玄乎。那寨主的刀是铁皮糊的,看着吓人,其实一劈就裂了,连砍柴刀都不如;我也没打跑一百多个山贼,也就二三十个,还都是些没练过武功的小喽啰,不堪一击。”铁砺眼睛更亮了,又给李铭坤满上酒,自己也端起碗,一口干了,喝得脸红脖子粗,舌头都有点打结:“我、我现在武功也成了!能一拳打死一只野猪!等我练好,就去北京——取那朱棣狗贼的狗头,为我爹报仇!为方师弟的爹娘报仇!”
魏离脸一沉,刚要开口训斥他“不知天高地厚”,李铭坤却摆了摆手,拦住了魏离,笑着问铁砺,语气里带着点考验:“哦?贤侄有这般本事?可知道朱棣身边有个姚广孝?那老和尚会奇门遁甲,能呼风唤雨,厉害得很;还有他徒弟郑和,一手‘江海潮生掌’,在船上站三天三夜都不落地,稳得像扎根在船上似的,你打得过他们吗?”
“我、我才不怕!他们再厉害,也没我师父厉害!我跟着师父好好学,肯定能打过他们!”铁砺梗着脖子,酒劲上来了,更不服气,还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师叔你就是怕了!有本事跟我比一场!我让你三招,要是我输了,我就罚自己三天不吃饭!”他说着就要往院中央冲,结果动作太急,差点把桌上的花生米碟碰翻,苏震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碟子,才没让花生米撒一地,不然魏离肯定要罚他们扫院子。
“逆徒!酒后胡言!还不赶紧给我坐下!”魏离气得拍桌子,酒杯都晃了晃,酒洒出来一点,滴在石桌上。李铭坤却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轻响,笑着说:“师兄别急,我也想看看贤侄的功夫,点到即止,权当切磋,正好让我也指点指点他。”魏离瞪了铁砺一眼,心里却也想让这毛躁徒弟吃点教训,知道人外有人,便默许了,只是小声叮嘱李铭坤“下手轻点,别伤了他”。
两人走到院中央,铁砺被晚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些——他也知道李师叔武功高强,自己可能打不过,可转念一想,平时只跟师父、师弟对练,难得跟“江湖前辈”交手,正好试试自己的斤两,就算输了,也能学到东西。他躬身行了个礼,态度恭敬了些:“师叔,小侄无状,刚才说了大话,还请师叔手下留情,别把我打疼了。”
李铭坤背负双手,双脚不丁不八站着,像棵扎根多年的老松,稳得很,语气温和:“贤侄不用客气,先出招吧,我让你三招。”铁砺也不客气,双手合十,上身微微前倾,使出青城派晚辈对长辈的起手式“紫气东来”——这招源自《列仙传》里“尹喜见紫气迎老子”的典故,既是行礼,掌势里还藏着“请教”的意味,袖口带起的风把院角的蒲公英吹得飞了起来,像一个个小伞兵。
“不必多礼。”李铭坤颔首,指尖轻轻拂过衣摆,动作优雅得很。铁砺应声“有僭了”,双掌猛地分开,右掌带着风声斜劈向李铭坤面门,掌风扫过地面,卷起细小的尘土,迷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左掌却后发先至,直拍对方胸口——这是青城派的“执经问道”,看似刚猛,实则藏着变招,就等对手闪避时再攻下路,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铭坤眼神一亮,赞了声“好掌法,有模有样”,脚下踏出七星步,身形像风似的侧身避开——他步法极轻,脚尖点地时连草叶都没压弯,倒带起几片落叶,绕着铁砺转了个圈,像在跳舞似的。铁砺早料到他会躲,当即屈肘成锤,旋身向前一撞,胳膊带起的风把晒在院里的粗布衫吹得晃了晃,差点掉在地上。
李铭坤来不及细想,伸掌在铁砺上臂轻轻一推——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卸去了铁砺大半力气,像四两拨千斤似的。他借力往后跃出两步,刚站稳,铁砺的拳掌就跟暴雨似的砸了过来:“断云残雨”“暮烟蔽日”“翠敛愁眉”,青城派的掌法被他耍得有模有样,拳掌相撞的“嘭嘭”声在院里回荡,连远处的山鸟都被惊飞了几只。
苏震和方宪站在一旁,看得很认真。方宪小声点评着,像个解说:“师兄掌法扎实,力气也大,就是太急了,旧力发尽不能立即演变出新招,腰上全是破绽,师叔一抓一个准。要是遇到厉害的对手,早就被打倒了。”苏震点头,眼睛紧紧盯着李铭坤的脚,语气里满是佩服:“师叔的步法好怪,像在画圈,每次都能刚好躲开师兄的拳,比方师兄的轻功还厉害,我都看不清楚他的脚是怎么动的。”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二十多招。李铭坤渐渐发现,铁砺的拳掌虽凌厉,却少了点沉稳——比如这招“松涛穿云”,本该蓄力再发,打出最大的威力,他却急着出掌,指尖刚碰到李铭坤的衣角就收了力,跟挠痒痒似的。李铭坤心里暗叹:这孩子是块好料,力气大,肯吃苦,就是太狂傲,得好好挫挫他的锐气,不然以后容易吃亏。
见铁砺右拳又直冲过来,带着风声,李铭坤低喝一声“师侄小心,我要还手了”,双膝微沉,上身轻轻一转,像片叶子似的避开拳头,同时左手飞快勾住铁砺的手腕——拇指精准按在他的合谷穴上,力道不大,却让铁砺只觉得右臂一麻,力气瞬间泄了大半,拳头都握不紧了。李铭坤右手小臂往铁砺腋下一顶,腕、肘、臂、肩同时发力,本想把他推倒,让他知道厉害,谁料铁砺下盘练得极稳,硬生生受了这一撞,只退了三步就站稳了,脸憋得通红,像头不服输的小牛,眼睛里还满是倔强。
“师兄,认输吧!你打不过师叔的,别硬撑了!”方宪忍不住喊了一声,怕铁砺受伤。铁砺却像没听见,怒喝一声:“我还没倒下!师叔再来!这次我肯定能赢你!”左拳挥着就冲了上去,拳头带起的风把地上的花生米都吹得滚了几圈,有的还滚到了魏离脚边。苏震无奈地扶额,小声跟方宪说:“师兄这是喝糊涂了,跟师叔硬拼哪行?我看师叔的外家武功比师父也查不了多少,他怎么可能打得过。”
李铭坤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这孩子太执拗,却也欣赏他的韧劲。他右手飞快掠出——使出“袖里乾坤”的绝技,手指在袖中舒展变幻,快得只剩残影,“唰唰唰”几下,就拂中了铁砺脸上的攒竹、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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