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洞房惨案 (第1/3页)
罗府内灯火通明,胳膊粗的红烛烧得正旺,烛油顺着烛台往下淌,像挂了串金珠子。未散去的宾客们仍聚在大堂里热闹,喧闹声能掀翻屋顶——有人举着酒杯划拳,喊得脸红脖子粗,“五魁首”“六六六”的吼声震得烛火都晃;有人围在一起玩叶子戏,赢了的把铜钱拍得“啪啪”响,输了的假装哭丧着脸抢过酒杯“罚酒”,输赢都笑得震天响;还有些官宦夫人凑在角落,手里捏着丝帕,小声议论着新娘的凤冠:“你看婉儿那凤冠,珍珠得有鸽子蛋大,定是江南最好的银匠打的!”“可不是嘛,罗家这排场,江阳城里没几家比得过!”
断虹子刚应酬完罗浩的三姑六婆,被灌了不少素酒,脑袋有点发晕,像裹了层棉花。他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招呼弟子回客房休息,转身却发现苏震不见了踪影——刚才还在身边跟清风小声讨论剑法,这会儿人影都没了。断虹子不由得皱起眉,四下张望,心里嘀咕:“这小子去哪了?不会是嫌大堂吵,又去花园透气了吧?还是年轻气盛,忍不住去查锦衣卫的事了?可别再闯祸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呼救划破夜空,像把剪刀“咔嚓”剪断了大堂的热闹:“快来人啊!不好了!小姐和姑爷出大事了!死人了!救命啊!”声音又尖又颤,带着哭腔,听得人头皮发麻。
断虹子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罗浩出事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人了”?他顾不上找苏震,运起青城轻功“踏雪无痕”,脚不点地像阵风似的朝内室奔去,道袍的下摆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宾客中不乏武林人士,一听“出大事”“死人了”,也跟着涌过去,有的是真心想帮忙,有的则是好奇看热闹,还有人边跑边喊“让让!别挡道!”,瞬间把通往洞房的窄路堵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被踩了脚,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骂“谁踩我新鞋!赔我!”。
洞房的房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桌上的交杯酒银盏摔在地上,一个还滚到了床底;红枣、花生撒了满地,有的还沾了血迹;新娘王小姐倒在床边,大红盖头掉在一旁,上面的金线被扯断了几根。她秀美的脸上还凝结着惊恐,一双杏眼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嘴角还残留着半块没咽下去的喜糖(刚才丫鬟进来时,她还笑着说“这糖真甜”),咽喉处的伤口还在汩汩滴血,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凤冠霞帔,像朵盛开的血花,显然已经没救了。
新郎罗浩背靠床沿坐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像纸,身上的红绸喜服已被鲜血浸透,原本喜庆的红色变得暗沉,像块吸满了血的红布。他的右手还攥着那把刚找回来的青城剑,剑鞘掉在旁边,剑身却干干净净,显然没来得及拔出来反抗。
罗浩父母、王小姐父母和断虹子几乎同时冲进房,看到这情景,几位老人瞬间崩溃——王夫人扑到女儿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哑了:“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刚成婚还没喝交杯酒,就遭此横祸,娘的心好痛啊!早知道就不让你嫁这么早了!”罗浩母亲也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浩儿啊!我的儿!你可别有事!你要是走了,娘也不活了!以后谁给娘捶背啊!”人间喜悲转换得如此之快,前一秒还在欢声笑语、恭喜道贺,下一秒就阴阳两隔、哭声震天,看得旁边的宾客都忍不住叹气,有的还悄悄抹了把眼泪。
断虹子最先冷静下来——他经历过太多江湖惨案,知道慌乱没用。他冲到罗浩身边,一把解开他的衣襟(动作快得差点扯破衣服),只见罗浩左胸前有一道深深的剑伤,伤口边缘整齐,显然是被锋利的兵器所伤,伤口还在不停渗血,看得触目惊心。他伸手探了探罗浩的鼻息,虽然微弱得像游丝,却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还好还好!还有气!血已渐止,应该没伤及心肺,还有救!”他手指翻飞,快如闪电,连点罗浩胸前的“膻中”“天池”“步廊”等几个穴位,指尖带着微弱的真气,减缓血液流动;又从怀里掏出个瓷瓶(瓶身上还贴着“止血丹”三个字,是青城派的独门丹药),倒出一枚褐色丹药,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对旁边吓得呆立的丫鬟喊:“快!拿碗温水来,把这药化开,给浩儿灌下去!动作快点,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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