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门扉之后 (第1/3页)
仓库侧面的金属小门,比远处看起来更加破败。深红色的铁锈如同溃烂的疮疤,覆盖了大部分表面,边缘卷曲剥落,露出底下灰黑色的、被岁月侵蚀的底材。门框与墙壁的结合处裂开细微的缝隙,散发出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微甜的腐朽气味。
陈曜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冰冷的锈蚀门板——物理上的倾听,更多的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真正的感知早已穿透阻碍,聚焦于门后。
那个看守的思维低语如同昏昏欲睡的蜂鸣,稳定而单调地传来:
……屁股都坐麻了……这鬼椅子……下次得带个垫子……里面那东西……啧,渗人……赶紧到点吧……
渗人?
陈曜的心跳漏了一拍。看守对仓库内的东西感到不适,但似乎并非极度恐惧,更像是一种厌烦和隐约的忌讳。思维片段依旧模糊,无法提供更多细节。
他尝试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门轴显然早已锈死,或者从内部被闩上。
绕回去走正面的巨大卷帘门?目标太大,而且那锈蚀的大锁看起来虽然陈旧,却依旧结实。
他的目光落在门锁上。同样是一把老式的挂锁,锈蚀严重,但锁梁似乎并没有完全扣死进锁体,歪斜着,仿佛上次使用后只是随意地挂了上去,历经风雨后卡在了那个位置。
一个机会。
他环顾四周,废弃的厂区死寂一片,只有风声呜咽。远处铁路线上,一列货运火车正缓慢而沉重地驶过,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轰鸣,掩盖了其他细微的声响。
就是现在!
他从外套内袋里掏出那把冰冷的拆信刀,深吸一口气,将刀尖小心翼翼探入锁梁与锁体之间的缝隙。金属刮擦着锈层,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他的手很稳,尽管脑海里的噪音仍在低声咆哮,但高度的紧张和专注暂时压制了不适。
撬锁并非他的专长,但基本的原理和手上的感觉还在。他屏息凝神,感受着刀尖传递来的细微阻力,一点点试探,拨动。
看守的思维依旧无聊而涣散,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外细微的动静。
……火车真吵……好像有点冷……是不是要下雨了……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陈曜耳中如同惊雷的脆响。锈蚀的锁梁在巧劲的作用下,猛地弹开了!
心脏狂跳,他迅速伸手握住下坠的锁头,避免它掉落在地发出声响。冰冷的铁锈沾满了他的手心。
火车依旧在轰鸣,完美的掩护。
他轻轻取下挂锁,然后,用指尖抵住冰冷的金属门板,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内推开。
吱嘎——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干涩的摩擦声,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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