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晨行千里母心牵 (第2/3页)
衣袖上反复擦拭,突然想起昨夜她房里亮到深夜的灯,想起她偷偷往包袱里塞东西时发红的眼眶。想说些让她宽心的话,却被她推着往外走:“快走吧,张大叔该在巷口等急了。”
走到柴门口,她又把个温热的布包塞进我手里,是用新棉花缝的暖手炉:“路上冷,揣着暖乎。”
张大叔的牛车在巷口等着,车轮碾过晨露沾湿的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我上了车回头望,娘还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围裙的角,望着我这边。晨光爬上她的鬓角,那些白发在熹微中闪着光,像落了层霜。
牛车慢慢往前走,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站在那里,直到被巷口的拐角挡住。我摸了摸怀里温热的暖手炉,鼻尖突然发酸 —— 原来她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不自然的神情,都藏着最深的牵挂。
这一去三天,她怕是独自在家里数着时辰过了。
牛车碾过晨露未干的田埂,车轮与石子碰撞的咯吱声里,张大叔突然叹了口气。他手里的鞭子轻轻搭在牛背上,目光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村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臣儿啊,你可知这世道有多难?”
我正低头摸着怀里的暖手炉,听见这话抬起头。张大叔黝黑的脸上刻满风霜,眼角的皱纹比去年深了许多,他今年开春时染了场病,身子骨大不如前,拉货的牛车也歇了大半。
“前阵子东头李木匠,为了给儿子凑束脩,把祖传的刨子都当了;南巷的王寡妇,夜里去河边浣纱,差点被浪卷走。” 他吧嗒抽了口旱烟,烟雾在晨光里散开,“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能顾上自己就不错了。”
牛车经过片荒田,地里的野草长得比人高。
张大叔用鞭子指了指:“这地去年还种着麦子,今年主家逃难去了,就荒成这样。”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我看着你长大,从穿着开裆裤追着牛跑的娃,长成能去考秀才的少年,心里比谁都高兴。你娘不容易啊,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你十年,还供你读书,背地里受了多少罪,咱都看在眼里。”
我攥紧了手里的包袱,指尖触到里面硬实的茶叶蛋,心口有些发堵。
张大叔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娘手上的裂口、夜里的咳嗽、偷偷典当物件时的背影,都是刻在我心里的印记。
“你娘是个好女人,” 张大叔的声音沉了沉,烟锅在车帮上磕了磕,“她做啥都是为了你,哪怕自己苦点累点,甚至…… 受点委屈,都咬牙扛着。你要是真考上了秀才,将来有了出息,一定要好好待她,别让她再受半分苦。”
他这话里带着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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