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1/3页)
景仁宫中,数不清的白蜡静静燃烧,带来明亮到有些刺眼的光芒。
显然,这是贵妃份例所做不到的。
按照宫规,贵妃份例中每日有黄蜡两支、羊油蜡五支、白蜡两支,算下来勉强也能点上将近十盏灯,可黄蜡熏眼,羊油蜡带有燥味,只有这白蜡可以用在内室。
两只蜡烛,三间屋子,虽不至于昏暗,却也始终朦胧,若是想写字看书,少不得要动用份例之外的东西。
像今日这般奢靡的点法,只能见于圣上亲临之时。
佟宛宛默默呼出一口气,哪怕不想承认,她也知道白芷说的是对的。
世人慌慌张张忙忙碌碌,不过为了‘生存’二字,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
上辈子到处求医时,有人整夜不睡,只为求得专家一号,为了一张床位,不惜放下尊严,苦苦哀求、涕泪俱下。
同样,后宫里的嫔妃若想日子过得好,就是得争、得抢。
两者之间不存在孰优孰劣,就像敬嫔收集信息付出劳动,景仁宫给与庇佑,她不仅不会瞧不起敬嫔,相反,她还很欣赏这种力争上游,靠自己获得安身立命之所的精神。
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另一桩事——景仁宫并无生存之困。
佟佳贵妃的存在代表着帝王母家的尊贵、佟家的圣眷,景仁宫贵妃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可以享受所有人的艳羡和尊崇。
无需汲汲营取,亦不存在性命之忧,为何要委屈自己做那些不想做的事?
当然,世上没有万全之事,景仁宫贵妃亦有自己独特的风险——若这个‘佟佳贵妃’不在了,下一个‘佟佳贵妃’一样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佟宛宛自嘲一笑,思绪回笼,视线落在眼前的宫女身上,“你是个有心的”。
唐太宗以魏征为鉴,甘愿接纳魏征的诸多谏议,是因为他是皇帝,他需要‘明君’的好名声,而自己不过是个永远当不上皇后的贵妃,无需纳谏、无需贤德。
另外,因为来历问题,曹操的路数显然更适合自己。
“所以”,佟宛宛端起碗,里头的碧梗米粒粒分明,带着奇特的香味,她漫不经心地抬眼,“你是打算……抗命?”
白芷本就跪在地上,乍闻此言,全身瘫软在地。
冰凉的青石砖让人清醒,她咬着唇,一下又一下的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佟宛宛对这种苦情戏场景不敢兴趣,更没有折辱她人来获得某种心理安慰的恶习,她摆了摆手,“下去罢,本宫要用膳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白芷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只是,不再适合在身边伺候了。
见娘娘提起筷子,众宫女连忙退了下去,这段日子下来她们对佟宛宛的习惯还算了解,知晓主子用膳、写字的时候无需旁人伺候。
半夏胆子大些,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白芷,悄悄扯了扯天冬的衣袖,两个人合力将人驾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佟宛宛一人,烛光悠悠晃过,这让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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