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张机:只破娇笼去【南瑾】 (第1/3页)
【九张机。云天登尽方知弃。朝花夕拾未晚矣。非我凤羽,懒织荣辱,只破娇笼去。】
我叫南瑾,我有一个秘密。
关于小时候的事,我其实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我爹娘是在镇国公府当差时相识的。
阿娘贴身伺候主母孙氏,爹爹是府上的马夫。
后来两人日久生情,连一纸婚书、半场婚宴都没有,只彼此望了一眼,就认定是此生相依的人。
所以我和姐姐,生来就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
我们的吃穿用度皆仰仗府上恩赏,年幼时所有花销都由公府承担,爹娘的份例也从未被克扣。
这一切“优待”的代价则是,在我们年满五岁后,就得开始在府里做工。
我们的脐带被从母体剪断,另一端拴在了公府。
所以我们不用签卖身契,我们生来就没有获取自由的权利。
因此自有记忆起,我就知道,我生来是奴婢,这辈子也只能是奴婢。
若你从未见过美好的事物,便永远不会察觉自己身在地狱。
起初,我和姐姐每日只负责跟在大小姐身边伺候。
那时大小姐与我们年纪相仿,倒也算不上坏人。
无非喜欢捉弄我们。
夏天让我们正午爬树捉知了,冬天逼我们跳进冰冷的莲池清淤。
每次她让我们做这些时,总会悠闲地躺在窗边软榻上,推开窗盯着我们。
她笑得那样开心,甚至鼓掌叫好。
而为讨她欢心,我们只能更卖力。
她见我们听话,心情好了,也会丢些碎银子给我们。
那碎银像星星一样闪着光,有了它,我就能为阿娘换一双新鞋。
那是我第一次送阿娘礼物。
她抱着我哭了很久。
我对阿娘说,姐姐也得了赏,说要给爹爹买护膝。
可姐姐回来后,却给自己买了一身扎眼的花袄子。
那时我觉得姐姐错了。
爹娘将力所能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了我们,我质问她为何如此自私。
姐姐甩开我的手,对我说:
“我被人打骂,给人当狗,哄人取乐,我只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我只想对自己好一点,我有什么错?”
那一年,我们八岁。
阿娘没有责怪姐姐,反而说是自己让我们受苦,是她的错。
姐姐没有理她,转身就走。
那晚我起夜时,听见阿娘对爹爹说:
“我们这辈子最错的,就是生了阿菀和阿瑾。咱们卖身给了公府,注定一世为奴......却还糊涂要生下孩子,让女儿们也受这样的苦。”
“阿菀还好,她懂趋炎附势,知道该怎么讨好主子。可阿瑾随了你,她倔成那样,日后若咱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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