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该付账了 (第1/3页)
林爱民觉得自己快缩成一团了。
筛糠似的抖已经不足以形容。
他整个人都在剧烈地抽搐,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岸上绝望地蹦跶,每一次抽搐都牵动着手脚和脖颈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剧痛。
手掌的剧痛撕心裂肺,可更汹涌的是无边的恐惧,像冰冷的泥沼淹没了他,让他透不过气。
眼泪混着冷汗、鼻涕糊了满脸,狼狈不堪,病号服的前襟湿了一大片。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股被生生掐断脖颈的绝望嘶哑:
“冬河……冬河大兄弟……我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牲口!”
“你看我一眼,你就当我是一摊烂泥,一泡臭狗屎!放了我吧……啊?求你……求你了……”
他翻来覆去地哭嚎哀求,嗓子都劈了,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不敢告你!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你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我这大活人弄到这老林子里来,弄死我还不像捻死个臭虫?”
“我不想死啊……太年轻了……我还没活够……家里还有八十老母没送终,娃娃才刚会叫爹……”
“我一个顶梁柱要是塌了,那一家子……那一家子可就全毁了啊!!!”
说到情急处,他真恨不能把头磕进地里,偏偏身子被铁丝勒得动弹不得,只有脖颈徒劳地向前梗着,额头在粗糙的树皮上蹭出红痕。
陈冬河冷漠地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片绝望的“烂泥”。
他连语调都懒得变一下,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字字诛心。
“怕啥?你前脚走了,后脚就有别的汉子,名正言顺地睡你的炕头、打你的娃、花你攒下的票子,替你养活你爹娘。”
他看着林爱民骤缩的瞳孔,里面映出深不见底的恐惧,继续慢条斯理地碾碎他最后的念想:
“你那对爹娘?呵,也甭惦念了。儿子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说明他们老林家根子上也不怎么样。”
“生了你是他们老林家的报应。一家子人嫌狗憎的玩意儿,死了活该,省得糟蹋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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