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嫂生下三哥的孩子,那么该喊二嫂叫什么? (第3/3页)
的乳母——柳氏。
柳氏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血迹斑斑的帕子:
“三公子,奴婢不敢撒谎……那夜您醉倒在花厅,是奴婢扶您去的暖阁。后来……后来曹娘子就进去了。奴婢怕出事,躲在窗外守了一夜,听得里头……”
她话没说完,苏峤已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再说一遍?”
柳氏哭出声:“奴婢听得里头有动静,曹娘子哭着喊您的名字,您……您应了她……”
苏峤脸色瞬间惨白。
他记得那夜。
记得自己梦见漫天火光,梦见阿瓷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梦见自己抱着她哭到失声。
可梦醒时,他只身躺在花厅,衣襟凌乱,袖口沾着陌生女子的脂粉香。
他以为那是一场荒唐的梦魇。
却原来——梦魇成真。
曹锦瑟被抬出来时,脸色比雪还白。
她望着苏峤,眼泪滚落,却笑得凄厉:“三公子现在来问我孩子是谁的,不觉得可笑么?那夜你抱着我,不松手,我一直告诉你,我是你二哥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将来的嫂子。但是你仍然强行的占有,我现在却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而你二哥还杀了我父亲”
她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把钝刀刮过耳膜:“事到如今,你竟想抵赖,你们苏家已经对不起我家了,难道还想对不起这个孩子?”
苏峤踉跄后退,撞翻案几。
“难道真的是我的孩子?”
“不,不是……”苏峤喃喃自语着。
“三哥,你怎么了……”苏瓷担心的扶住苏峤。
看来,曹锦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这个孩子看三哥这个反应,有可能是三哥,但是二哥怎么办?
……
孩子被抱去验血那日。
是裴九昭亲自操刀的,银针扎破婴儿足底,血珠滚落瓷盘,竟一分为二:
一半幽蓝,一半赤金。
“双生血。”裴九昭盯着那两滴血,声音发沉,“一半承自蛊母,一半承自极阳血脉——可极阳血脉,确实是苏家独有。”
他抬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角落里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身上——苏峤。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所以,这孩子……也可能真的是你的。”
轰——
人群炸开。
苏峤猛地抬头,眼中血丝暴起:“不可能!”
曹锦瑟却忽然大笑,笑声癫狂:“哈哈,你二哥杀我父亲,我却生下了你的孩子!真是造孽呀!”
她笑声未落,一口黑血喷出,染红了襁褓。
幽蓝的血线瞬间蔓延,像无数细小的蛇,顺着孩子的皮肤游走。
暗牢深处,郑槐的尸身已冷。
可他的指甲缝里,却藏着一缕极细的金丝——那是皇室暗卫独有的“锁魂丝”。
裴九昭用银针挑出金丝,放在烛火上灼烧,竟浮现出一行小字:
【极阳血脉,可破龙脉。】
字迹娟秀,却透着森冷杀意——属于当朝太后。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盘棋。
太后用“朱颜”蛊母,诱曹锦瑟入局;
曹锦瑟用孩子,诱苏峤入局;
而苏峤……不过是太后故意放他一命的。
太后早就算准了这一点,才让郑槐在曹锦瑟体内种下“双生蛊”,让孩子的血脉,同时承自苏、谢两家。
如此一来,无论孩子落在谁手里,都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刀。
孩子被抱回苏府那夜,雪下得极大。
苏瓷站在廊下,望着襁褓中那张小脸,忽然想起前世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个被谢无咎亲手扼杀的胎儿。
她指尖微颤,抚过孩子眉心那一点朱砂痣,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无咎站在她身后,声音低哑:“还未取名。”
苏瓷沉默良久,忽而笑了:“那就叫‘阿还’吧。欠的债,总要还的。”
谢无咎指尖一紧,喉结滚动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远处,宫墙之上的乌云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