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该怎么办? (第1/3页)
车帘被掀开,凛冽的寒风灌入,带着一股熟悉的、清冷的梅香。
外面并非东厂据点,也非苏家别院,而是一处隐匿在山坳中的温泉别庄。此处是谢无咎多年前以化名置办的产业,连皇帝也未必知晓。
番子们无声而迅速地清理现场,布置防卫,将两人送入内室。
温泉氤氲的热气暂时驱散了血腥和寒意。
苏瓷靠在池边,任由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左肩的剧痛在血脉之力和温泉的双重作用下稍稍缓解。谢无咎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守在外间,隔着屏风,能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声和偶尔踉跄的脚步声。
他伤得极重,却固执地不肯远离。
苏瓷闭上眼,脑海中飞速掠过今日发生的一切:赫兰烬的诡异手段、魂晶玉的诅咒、地砖上浮现的阵纹、他最后那自戕般的行为、还有那句“真凤已醒,龙脉将裂”……
以及,谢无咎那不合常理的、近乎同归于尽的救护。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谢无咎。”
屏风外的脚步声骤然停住。
“赫兰烬剜心之前,看了我一眼。”苏瓷缓缓道,“他看的不是我,是我流血的肩膀。我的血和你的血,混在一起,变成了紫色。”
屏风后一片死寂,连咳嗽声都消失了。
“那阵纹,不是北狄的巫咒,或者说,不完全是。”苏瓷继续冷静地分析,仿佛受伤濒危的人不是自己,“它更像一种……古老的封印,或者……召唤阵。需要特殊的血脉才能触发,甚至……需要两种特定的血融合。”
她顿了顿,说出那个最关键的猜测:“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杀我,也不是杀皇帝。他是要我和你的血,混合在一起,滴在那特定的阵眼上。”
“他用自己的心口血做最后的引子,强行完成了那个阵,对吗?”
长时间的沉默。
久到苏瓷以为谢无咎不会回答,或者已经昏死过去。
终于,屏风后传来他极其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嗯。”
“那阵……是什么?”苏瓷问。
谢无咎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龙泣。”
苏瓷心头猛地一跳。龙泣?传说中唯有真龙血脉遭受极致的痛苦与背叛时,以其心血为引,方能触发的、最凶戾的皇家秘阵?此阵一旦触发,龙脉必生剧变,天下动荡……
“所以,”苏瓷的声音冷了下去,“赫兰烬要的根本不是暂时的龙脉之气,他要的是彻底搅乱大胤根基。而你和我的血……”
“是钥匙。”谢无咎接话,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自嘲,“开启‘龙泣’的,最后一把钥匙。”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陷在一个更大的局里。太后、北狄、甚至可能还有更多隐藏的势力,他们的目标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权位争夺。
而她和谢无咎,这两把“钥匙”,竟直到阵启之时,才隐约窥见棋盘的一角。
“你早就知道?”苏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猜到了一部分。”谢无咎低声道,“但不知……需要你的血。”
所以,他方才那般恐慌,不只是怕她死,更是怕……他们的血,真的成了祸乱天下的引子?
苏瓷靠在池边,温热的泉水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狰狞。
屏风后,传来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
苏瓷眼神一凛,强撑着站起身,扯过一旁的外袍披上,绕出屏风。
只见谢无咎倒在地上,蜷缩着,面色金纸,唇边不断溢出黑血,已然彻底昏迷过去。心口的伤处,因为方才的强行运功和情绪波动,彻底崩裂,鲜血汩汩涌出,几乎在他身下汇成一小滩。
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面绣着张口鲵鱼的玄色小旗。旗面被他的血浸透,那鲵鱼的图案在血泊中显得越发狰狞诡异。
苏瓷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
这个她恨了两世的男人,这个身负无数秘密、与她血脉相连又相克的男人,这个一次次将她拖入深渊、又一次次近乎自毁地护住她的男人。
此刻毫无声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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