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观天 (第3/3页)
寻常无奇的山峰，开辟了一座简易洞府，布下隐匿禁制，然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这方天地“自然末法”的观测与感悟之中。
时光荏苒，又是五十年。
这五十年，对这方世界的练气士乃至所有生灵而言，是一场缓慢却绝望的凌迟。
天地灵气，一年比一年稀薄。灵泉干涸，灵脉枯竭。灵草灵药逐渐失去光泽，化为凡物。
修士们的境界开始停滞，继而倒退，往日轻易施展的神通术法，如今变得艰难晦涩，威力十不存一。
延寿的丹药失效，老一辈的修士们纷纷在绝望中坐化。争斗变得更加频繁和残酷，只为争夺那日渐减少的修炼资源，但一切都是徒劳。王朝崩坏，礼乐崩坏，乱世降临。
绝望、疯狂、哀嚎、死寂…种种负面情绪弥漫天地，却又很快被那更大的、无可抗拒的末日氛围所淹没。
高高在上的仙师们，从云端跌落凡尘，与蝼蚁般的凡人一同在泥泞中挣扎，最终一同走向不可避免的终结。
张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如古井，不起波澜。他不是救世主，也无力改变这天道运转的大势。他只是一個观察者，一个记录者，一个感悟者。
他的神念，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条法则脉络的枯萎过程，感受着灵气消散的每一个细节，体悟着万物随之衰亡的那种“意蕴”。
他的内天地宇宙，那株诡树，在此刻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趣”。枝叶轻轻摇曳，仿佛在呼吸着外界那稀薄却纯粹的“末法”气息。
源初之诡的烙印微微发光，帮助他解析、吸收着这种独特的“死亡”规则。
归墟，并非只有狂暴的毁灭，更有这种静默的、永恒的沉寂。
他的“万重归墟宙光场”自行运转，开始融入这种静默消亡的意蕴，场域变得更加内敛，却更加危险，仿佛能无声无息地让万物步入终焉。
他的“源墟指”，那一点暗混沌光点之中，也多了一种“剥夺”与“衰竭”的特性，不仅仅能湮灭，更能加速对手力量与本源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