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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佳人有思

    第三十三章 佳人有思 (第1/3页)

    终南山重阳宫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意。郭靖夫妇已在此盘桓月余,青石铺就的殿阶被晨露打湿,踩上去脚底发滑,正如他们此刻的心境,步步难行。

    三清殿内香火缭绕,全真七子中的四位正端坐于蒲团之上,面色沉凝。掌门马钰闭目养神,花白的长须垂在胸前,似在入定;丘处机则眉头紧锁,目光在郭靖夫妇身上来回逡巡,带着几分焦灼与无奈。唯有孙不二,一身素色道袍衬得她面容愈发严厉,手中拂尘轻扫,带起的风都透着几分凛冽。

    “郭靖,你可知杨过叛出师门,乃是我全真教百年未有的奇耻?”孙不二率先开口,声音清越却满是质问,“你与黄蓉一向自诩侠义,为何偏要为那顽劣小儿辩解?他父杨康当年认贼作父,卖国求荣,如今这小子又叛师背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郭靖闻言,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孙道长,杨过虽有错,却绝非天生顽劣。他自幼孤苦,性子难免偏激,还望道长们念在他年幼无知,再给一次机会……”

    “机会?”孙不二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刺,“他将赵志敬打成重伤,盗取教中典籍,连夜叛逃,这等行径,与邪魔外道何异?郭靖,你莫不是被黄蓉迷了心窍,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这话如同针尖,狠狠扎在黄蓉心上。她本就为杨过的事焦心,这些日子在重阳宫看人脸色,早已憋了一肚子委屈。孙不二竟将杨康的旧事翻出,连带着指责她教导无方,甚至暗讽她蛊惑郭靖,这让她如何忍得?

    “孙道长此言差矣!”黄蓉柳眉倒竖,正要辩驳,手腕却被郭靖轻轻按住。她转头看向丈夫,只见郭靖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恳求。

    “蓉儿,不可对道长无礼。”郭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孙道长是长辈,又是我师门长辈,纵有言语不妥,我等也该忍让。”

    黄蓉心中的委屈瞬间翻涌上来,像被堵住的江河,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郭靖的性子,尊师重道刻进了骨子里。丘处机对他有授业之恩,全真教是他心中的圣地,哪怕受了委屈,他也只会自己扛着,绝不会与师门长辈争执。可她不同,她自小在桃花岛长大,何曾受过这等无端指责?

    孙不二见黄蓉被郭靖拦住,愈发得寸进尺:“黄蓉,你聪明一世,怎么到了这等事上就糊涂了?杨康是什么样的败类,你比谁都清楚。作为穆念慈的好友,你不将友人之子杨过引上正途也就罢了,反倒纵容他在全真教惹是生非,若非看在郭靖和丘师兄的面子上,单凭你与那卖国贼之子牵扯不清,我等便该将你逐出山门!”

    “你胡说!”黄蓉再也忍不住,挣脱郭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杨过虽是杨康之子,却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相反。他更像穆姐姐,他本性纯良,只是被赵志敬百般刁难才忍无可忍!我教导他时,从未敢忘正邪之分,你凭什么这般污蔑我?”

    “污蔑?”孙不二冷笑,“若非你平日里教唆,他一个黄口小儿,哪来那么多心机?”

    “够了!”丘处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孙师妹,郭靖夫妇也是一片苦心,杨过之事,容后再议。马师兄,你看……”

    马钰缓缓睁开眼,目光浑浊却带着威严:“郭靖,你夫妇二人的心意,老道明白。只是杨过叛师是实,教规难违。你二人暂且回客房歇息吧,此事容我等再做商议。”

    郭靖默默点头,拉着仍在气头上的黄蓉向外走去。出了三清殿,晨风吹在脸上,带着山间的寒气,黄蓉却只觉得心里更冷。

    “靖哥哥,你就任由他们这般说我?”回到客房,黄蓉终于忍不住甩开郭靖的手,眼圈通红,“他们骂我也就罢了,还扯上穆姐姐,扯上杨过!难道在你心里,我在师门长辈面前,连辩解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郭靖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眶,心中也不好受,却只能笨拙地解释:“蓉儿,孙道长是长辈,又是我师父的同门,何必与她争执?忍一时风平浪静……”

    “忍?”黄蓉凄然一笑,“我黄蓉这辈子,何曾对人这般忍气吞声?若不是看在你和丘道长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他们知道桃花岛的厉害!”她转过身,望着窗外云雾缭绕的终南山,忽然想起了年前那个月夜。

    那时她带领着百姓重建襄阳,因军中事务与几位老将起了争执,心中烦闷,独自跑到樊城废弃渡口散心。月光洒在江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一个身着银甲的少年正凭栏而立,正是那个对她有别的心思的孟之继。他比她小十几岁,却心思通透,见她愁眉不展,便出言开导。

    “郭夫人,我知道你在烦什么。”少年的声音清朗,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那些老将虽固执,却也是为了以后的守城考虑,你与他们争执,不过是方式不同,初衷却是一样的。”他朝她笑了笑,“你呀,就是太聪明,什么都看得透彻,反倒容易被人误解。换做是我,定会先顺着他们的意,再慢慢寻机会扭转局面,既不伤和气,又能做成事。”

    那一夜,孟之继陪她聊了许多,从兵法谋略到人心世故,最后还有那番不吐不快的心里话…句句都说到了她心坎里。他懂她的骄傲,懂她的委屈,更懂她看似尖锐下的柔软。

    此刻想起那个月夜,黄蓉心中一阵发酸。若是孟之继在这里,定会护着她吧?定会用他那通透的心思,既不得罪全真七子,又能为她辩解开脱,绝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受了委屈还要被丈夫劝着忍让。

    “靖哥哥,你不懂。”黄蓉低声道,声音里满是疲惫,“有些委屈,忍了,心就寒了。”

    郭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化作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笨,不懂蓉儿那些弯弯绕绕,可他只想着,师门不能散,情义不能断。却不知,他的退让,在黄蓉心中划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同一时间,临安皇城的御书房内,宋理宗正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落在案头的奏折上。彭大雅被贬的余波尚未平息,史嵩之的势力在朝堂上日益膨胀,文官集团隐隐有独大之势,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陛下,淮东制置副使一职,臣以为余玠可担此任。”史嵩之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寂静。他站在阶下,躬身奏道,“余玠在两淮多年,熟悉军务,屡立战功,由他主持濠州以东防务,定能稳固江淮防线。”

    理宗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史嵩之这是在示好武官集团,同时也是在他的授意下,平衡朝堂势力。他轻轻颔首:“准奏。擢升余玠为淮东制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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