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遗忘的请柬 (第1/3页)
老邮局的木质柜台泛着油光,陈建军把一叠泛黄的纸片推到林小满面前时,指腹的老年斑蹭过纸面,留下浅灰的印子。“这是五十年前的请柬,”老人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搬家时从樟木箱底翻出来的,纸都脆了。”
林小满轻轻拿起一张,米白色的糙纸上印着“囍”字,是用红油墨拓的,边角已经卷成波浪。抬头写着“恭请张三同志”,字迹歪歪扭扭,墨水在“三”字上洇出个小疙瘩——大概是当年钢笔没水了,硬蹭出来的。
“当年没办婚礼,”刘桂香拄着拐杖挪过来,棉袄袖口磨出了毛边,“就发了这请柬,请街坊去食堂吃了碗阳春面,他说‘等以后日子好了,补你一场’,结果这一等,就是五十年。”
顾知行站在邮局门口抽烟,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的梧桐叶上。林小满昨天给他打电话时,声音里带着点雀跃:“有对金婚老人想补办婚礼,就想拍组照片,用这些旧请柬当背景。”他当时正在仓库修道具,听着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翻请柬的声音,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也去”。
“想拍啥样的?”顾知行掐灭烟走进来,目光扫过那些请柬,落在最底下那张——边角缺了个角,上面用铅笔写着“鸡蛋两个”,大概是当年记账用的。
“就想穿当年的衣服,”陈建军从布包里掏出件蓝的确良衬衫,领口磨得发亮,袖口缝了又缝,“这是我当年最体面的衣服,结婚那天穿的,后来舍不得穿,压在箱底五十年。”
刘桂香也颤巍巍地拿出个布包,解开三层布,露出件暗红色的棉袄,盘扣是用布条拧的,上面沾着点洗不掉的油渍。“这是我妈给我做的嫁妆,”她摸着棉袄的襟子,“上面的花是我自己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可当时觉得比谁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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