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往事 (第3/3页)
不出颜色的布条,上面工整绣着一个‘川’字。
老爷子气色健康略有皱纹的面容追忆往昔,深凹的眼眶下,有了丝丝潮湿之意。
当时他五岁还是六岁来着,记不清了。
Q华R军正式投降,父亲带领部分地方军必须提前赶到首都,母亲是红军护士,牺牲于两年前的战争中,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跟随后勤部队,和父亲的见面极少。
父亲身为中Y军S长,参与大大小小的战役,而他也随后勤部队辗转不同的战场,遇见不同的地方军。
大部分时候两军相会只遥遥一望,举帽招呼,少部分时间大家停下来休息安顿,后勤兵有时候去交换食物。
1945年日军正式投降,长达十四年的抗日战争正式结束,全国各地红军自是喜不自胜。
再又一次与和某个后勤部队相遇时,大家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笑容,日军的正式投降让大家放松了戒备,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说自己的家乡,想起家里的婆娘娃儿。
后勤兵大部分是在前线战争受过伤的红军,缺胳膊少腿的,独眼的,也有两只耳朵都没了的,还有被炮弹削了半个肩膀子的。
一群人哭着笑着,抗战十四年,能有条命就不错了,他们算幸运的,他们能回家,他们的父亲,兄弟和姐妹还有那出身入死的战友回不去了,他们的尸首都是碎的,不知道落在何地何处,英魂流失在不属于故土的陌生之地。
一将功成万骨枯,落叶随风飘落没有终点。
此情此景,沉痛的悲伤蔓延盖过胜利的喜悦,大家无声的哭泣,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跪地哭嚎着。
活着的人远比战死沙场的烈士更痛苦煎熬,战争遗留的心理创伤无时无刻折磨着还健康的人。
午夜入梦来的全是曾经的战友同胞被枪火弹片割裂的尸块。
鲜血淋漓的面容和破碎的躯体追着他们问。
我在哪里?
我想回家?
爸爸来接我了吗?
我想妈妈了?
嘿,你知道我娃儿会喊爸爸了吗?
家里的婆娘该想他了?
若是能在吃一碗老娘煮的汤圆面条我就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