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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第3/3页)

走,哪怕它是错的,走了就别后悔。我知道大哥来的目的,大哥也知道我约你来的目的;这么多年兄弟,孰是孰非不重要了,我不想死,又不想和你动手,只好请兄弟们代劳了。”吕祚行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各个房间的人应声而出。

    手执利斧、函矢相攻的雷赟走到舞台前,扑通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地说:“二哥,雷赟令你失望了!这么多年,两位哥哥待我不薄,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二哥交待的事,我都尽力做好,唯独让我对大哥下毒手,雷赟就是去死,也万万不能从命;不是我不听二哥的话,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话音刚落,只见他左手执斧,猛地朝搁在地上的自己的右手砍去。众人反应过来,雷赟已丢下斧头倒在了地上嚎叫;断手的手腕处,血如泉涌。

    饶是众帮徒见惯了腥风血雨,面对如此情形,无不为之动容!

    舞台上,吹拉弹奏的师傅惊见台下的变故,一个个泥人般定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彩蝶停止了表演,依旧站在舞台的中央;她看到了正看着她的景飞,他和她的眼神,都带着哀怨。若兰被雷赟的惨状吓得躲在了景飞的身后,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景飞和彩蝶的凝视,她毫无察觉。

    张啸天对身边的大汉一挥手:“送他去医院,淞沪最好的医院,快!”

    两个大汉迟疑了——自己走了,留下张啸天和李少强,还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局势?但张啸天坚定的目光告诉他们,必须照做。一个大汉脱下衣服,撕扯下一截布条,用力绕雷赟的手臂系了一圈,从背后拤着他的腋窝,扶起,放在了屈膝弓腰、俯身向前的同伴的背上。大汉捡起地上的断手,护送同伴背着雷赟奔了出去。

    吕祚行仰望长天,内心瞀乱。密布的乌云,从远方缓缓飘来,带着一场大雨。

    许诺对身边的几个手下递了个眼色,一起手执长刀冲向了张啸天;张啸天手臂一抖,袖中滑出钢刀,握紧刀柄,左右晃了晃——他在呼唤沉睡的利刃,醒来嗜血了!李少强纵身一跃,挡住了许诺等人的进路;冲在前面的打手狰狞着挥刀砍来,李少强没有躲开,却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刀背,反手一转夺下了刀,打手还在惊诧对方的速度之快,已被李少强踢中腹部,倒在了地上哀嚎。其余的打手没有退缩,纷纷挥刀砍向了李少强;李少强抓住一个离得近的,一边用他抵挡对手的进攻,一边回击。他不给对手任何机会,能一刀杀死的,绝不用第二刀;原本犹豫不决的打手见到这样的高手,更加不敢向前了。

    眼见几个心腹都做了刀下之鬼,吕祚行提着一把黝黑的斧头慢慢站了起来,准备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高手放手一搏。张啸天走向了吕祚行——虽然他们都想对方死,却又都不想直接面对,可有些事只有直接面对,结局才是完美的。景飞叫过李少强,把若兰交给了他照顾,走向剑拔弩张的张、吕二人,说:“姓吕的夺我未婚妻,还想霸占我妹妹;对于一个男人,这是奇耻大辱!如果我不能有尊严地解决,我对不起家人,也对不住自己。”

    吕祚行笑了笑,说:“那你最好杀了我,如果你死了,今晚我就去把景颜抢来洞房;比起彩蝶,我更加喜欢景颜。”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样的人,应该受轘刑,不,应该是菹醢;但念你和张老板兄弟一场,我可以给你个痛快。”景飞冷酷地说。

    吕祚行哈哈笑着说:“其实我们应该联手对付张啸天,知道为什么吗?”

    景飞凶狠地瞪着他。

    “算起来,我们是连襟,因为彩蝶。”吕祚行忘乎所以地说,“你没享受过她吧?可惜了!她真的不错,细皮嫩肉的。我保证,她是我玩过的所有女人里最让我有欲望的一个;只是不风骚,像没长熟的桃子,如果让鸨儿训练一段日子,能成为很好的尤物。不知你的妹子怎么样?我很想试试。”

    景飞青筋毕露,一脚踢飞椅子砸向了洋洋自得的吕祚行;吕祚行手起斧落,劈开了椅子。椅圈、椅腿、靠背板,散落一地。

    “接刀!”张啸天将钢刀掷向了景飞。景飞伸手去接,吕祚行的斧头向他砍来;景飞放弃拿刀,起脚踢向吕祚行的腋窝,吕祚行来不及躲避,被踢中手臂一麻,丢掉了斧头。景飞接着一个侧踢,腿被吕祚行牢牢地夹在腋下;吕祚行起脚横扫景飞独立于地的右腿,景飞纵身一跃,右腿直击吕祚行面部,吕祚行慌忙躲避,景飞抽回右脚,大力踹向了他的胸口。景飞攻势汹汹,吕祚行只好松开景飞的左腿,向后急退。

    “别磨蹭了,速战速决,这不是你的表演时间。”李少强不耐烦地催促。

    景飞一个飞膝击中了吕祚行的胸部,吕祚行后退了几步揉搓,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景飞弯腰捡起斧头,朝他抛了过去;吕祚行以为景飞准备兵器战,跳起来去接,谁知景飞突然起脚踢中地上钢刀的柄头,巨大的冲击力使钢刀犹如离弦之箭从地面弹起,迅速飞出,尽心竭力接斧头的他措手不及,被钢刀直插进胸膛,连同接住的斧头一起瘫倒在了地上。

    树倒猕猴散。本不想为吕祚行卖命的打手们见大势已去,纷纷倒戈弃甲、归附了张啸天;张啸天自然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心实意地为吕祚行卖命,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在他思考如何顺理成章地接纳这些人时,陆逸尘带人冲了进来;不大的院子,瞬间挤得水泄不通。

    “不是让你别来吗?”张啸天嗔怒道。

    “弟兄们都要来。他们说,死也跟大哥在一块儿!”

    帮众随即附和。

    张啸天抱拳道:“张某谢过诸位兄弟了。”

    “大哥没事就好。”帮众齐声道。

    张啸天扫视着一干人:“众兄弟都在,我准备把赌场和车行交给雷赟打理,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听大哥的。”众人答。

    “老三,你看呢?”

    “大哥只管安排,我没意见。”

    张啸天点了点头,接着说:“以前跟吕祚行的兄弟,今天的事既往不咎,以后全力帮雷赟;只有一条,大家都要记住,任何时候,不能卖国求荣。国家内忧外患,需要大家的团结、荣辱与共;遇到再大的艰难与诱惑,不能忘记我们是炎黄子孙!”

    众人附和。吕祚行叫来围剿张啸天的几十个人,听说不追究责任,一片感恩戴德的激动之声。

    “我去医院看雷赟,你在这儿处理一下。”张啸天对陆逸尘说。

    “哎呀!”陆逸尘慌张地说,“大哥赶紧回家看看吧。”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紫嫣和大嫂买了砒霜,我们回不去,她们也不活了。”

    “啊,”张啸天惊叹道,“两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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