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1/3页)
逶迤的砂石路面,众多棱角分明的红石子紧挨着,在夜晚微凉的空气中形槁心灰;它们和禅絮沾泥的树木一样,因沾染了潮湿的空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懒散样子。
一身戎装的景腾和口含雪茄的张啸天肩并肩同行,镇定得像走在前面、高度戒备的李少强手提的钢枪。来到申公鹤居住的小岛,景腾提议下车走走,感受一下夜晚静谧的风景;张啸天欣然同意——能和好友吹吹林涧的清风,听听夜莺的啼鸣,倒不失为人生一件乐事。
头戴德式军盔、手持***的高进和花溢沿砂石路两旁的树林敛声息语地穿行,侦查有无隐蔽的敌情。作为中国军队的最精锐之师,单射击来说,他们都能做到听声辨位,弹无虚发。
申府的院子里,两名护院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一同遭殃的,还有那两条和他们形影不离的大狼狗——一条被浪人开膛破肚、架在了火堆上烤;另一条被挂在石榴树上,被残忍地剥着皮。
别墅的大门,一个手持长刀的武士把守着;别墅内,铃木一郎和四个武士得意忘形地在申公鹤夫妇、若兰母子、来福和艾青的面前耀武扬威。如果不是艾青“抬出”张啸天,申家老小已遭了毒手——申公鹤在纱厂的一把大火,烧掉了铃木一郎的心头肉,他能不狗急跳墙?考虑到张啸天是日本即将任命的淞沪市长,铃木一郎迟迟未下毒手——他要等未来的市长夫人走后动手——张啸天和申公鹤是老友,杀申府的人,必须顾及张啸天的感受。
高进来到别墅的偏门,发出了三声怨鸟的叫声;花溢在别墅的另一面,发出了几声相同的鸟叫。
那是他们的暗语,意思是一方准备发起攻击了。
高进背着***,爬上围栏翻入院内,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角,手指抠着墙体青砖间仅有的一点空隙,加上脚的配合,一气呵成爬到了别墅的天台。天台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几本小人书。这儿是若兰哄亦双和亦轩玩的地方。她教他们识字,给他们讲故事;孩子的陪伴,冲淡了若兰不少的孤单。高进揣小人书入怀,紧了紧***的背带,掀翻了桌子。客厅里的人听见声响,齐刷刷地望向天花板。铃木一郎以为还有漏网之鱼,挥了下手,两个武士拔出刀,顺着楼梯往上层跑;检查完二楼,再到三楼,没有任何发现的他们不死心地上了天台。倚靠在天台门后的高进掐住后面的一个武士,扭断了脖子;走在前面的武士察觉不妙,刚转过头,即被捡起武士刀的不速之客削去了脑袋。高进在武士的身上擦去刀上的血渍,来到二楼,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丢茶壶在地上。
铃木一郎和武士骄横惯了,急于弄清楼上情况的他们不管是不是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想都没想,另两个武士噌噌噌地跑向楼上,看见穿着军装的高进,蛮横的二人挥起长刀就砍;高进身体一歪,长刀镶嵌在了他身后的桌子上。没等武士拔出刀,高进手起刀落,划开了他的喉咙;另一个武士见势不妙,转身飞快地向楼下跑,高进竖起刀掷出,飞刀直插进他的身体,他闷哼一声,倒在楼梯口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铃木一郎大惊,大声呼喊着往外跑;情急之下,他竟然没想到抓个弱者做人质。门口的武士不明就里,提着刀往别墅进,和慌慌张张的铃木一郎撞了个满怀,跌倒在了地上。高进走上几步,刀尖对着他们。
烧烤的浪人听见屋内的异常,抛弃了狗肉的醇香,抄起地上的长刀赶了过去;花溢从围栏上跳下,挡在了六个浪人的面前。凶相毕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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