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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熏香

    19 熏香 (第2/3页)

  宋持砚迈开步,疏离的衣摆掀动带起一道微凉的风。

    田岁禾懵懵地摸了摸鼻子。

    冰块才刚有了点人情味,怎的一眨眼又冷淡得让人害怕?

    *

    今日事不足以惊起波澜,但毕竟是内宅之事,宋持砚自会知会郑氏。

    郑氏颔首:“田氏与亲眷早早割了席,也可省去许多麻烦。”

    事已说完,宋持砚要告别,郑氏叫住他:“汝父今日来信说要派福嬷嬷来卢城照料照料他儿妇,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怀疑我们,才要叫福嬷嬷过来盯着!好在我已让人在道上使了绊子,福嬷嬷此行少说也得两月。”

    宋持砚听懂话中暗示,“母亲不必多说,儿明白。”

    郑氏便没再多说。

    打长子应下给田氏借子一事后,她内心有愧,偶尔也心虚,母子相处的时候彼此一直很客套。

    话点到为止,林嬷嬷很快收到了消息,连同郑氏让陈嬷嬷送来的香,陈嬷嬷卖弄着熏香,“这香是宫里传出来的秘方,吸入不会损伤女子的身子,但可以助.兴,认成心里惦记的人。”

    大公子比她们两个老婆子想的都要克己复礼,上回的补汤竟然被倒掉了,那晚上虽说两刻钟延长到了一个时辰,但田娘子竟然睡着了!想来没什么改变。

    可见两人还都碍于世俗拘束着,需得少一点清醒才好。

    林嬷嬷一听不损身子也毫不犹豫,在夜里燃起香。屋里从不点香,田岁禾洗沐出来,咻咻嗅了几下:“嬷嬷,屋里燃的什么香啊,怪好闻的嘞。”

    林嬷嬷捂着鼻,“就是驱蛇虫的香,娘子放心用。”

    嬷嬷匆忙离开,田岁禾昨夜才被蚊虫咬了不少包,凑到香炉边多闻了两口,不仅要多闻,还要挪到床边。

    田岁禾照例坐着等,惊喜地发觉这香不仅能驱蚊,还能让人心神放松,她难得地不怎么紧张了。

    陌生公子来了,走到她面前,她蒙着眼,四周也墨黑看不清,但她就是有种面前的人就是阿郎的直觉。

    脑子清醒又糊涂的,田岁禾起初捏着寝衣袖摆,等他开始解腰封,她依恋地环住他的劲腰。

    宋持砚腰身收紧。

    才进门他就察觉出今日熏香有异,下人没有母亲授意不会点香,更不会用有害它身子的烈性熏香。

    田氏毫不设防的拥抱让他推测出这约莫是致幻的香。

    他皱着眉推开她,田岁禾手圈得更用力:“阿郎,我被人欺负了。”

    低声倾诉如同香炉之中缭绕袅娜的熏香,漫开无尽委屈。

    宋持砚没有再推开。

    他没有安慰女子的经验,更无代弟弟安慰他遗孀的善心和义务,仅有的善心只足够他默许地纵容她的冒犯。

    田岁禾脸在他腰间衣裳上蹭了好一会,窗外的风钻过半掩的窗吹到香炉上,熏香被吹淡了,她也清醒地松开他,如从前一样拘束地坐下。

    宋持砚未有下一步动作。

    白日由那对夫妇旁观了田氏幼年的凄苦,他再一次窥探到曾经她和三弟相依为命的艰难。他这个兄长得以在朱门绣户中黯然长大,无法对弟弟流落在外所受的苦难置若罔闻,更无法坦然地直面欢愉,玷污她和三弟的真情。

    熏香被夜风吹得稀薄,他比之前任何一夜都要克制。

    窗外听声的林嬷嬷发觉异样,这才留意到是窗外吹进的风在诱拐熏香,她连忙关上窗,把熏香关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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