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优秀小说 > 仙尊的幻境成真了 > 2 第二章

2 第二章

    2 第二章 (第3/3页)

痛苦亦是如此。

    郑皎皎的唇角落了落,在那双期待她给出正面回应的清净眸子中沉默下去。

    明瑕不知她怎么了……他大概是永远不会搞清楚的。

    如果她是从小从鸟安长大的女子,嫁得如意郎君,懵懵懂懂度过这一生,也亦是一种幸福。

    她将感恩戴德地同明瑕度过这一生,说不定也会感恩戴德、心怀愧疚地孝敬婆母,劝明瑕早日纳妾、生子。

    但她毕竟不是,她的三观已经固定,没办法说服自己无波无澜地融入其中,可她也不想因此同他争吵,说出些令人不解的奇怪言论。

    郑皎皎起身:“茶水凉了,我去给你换一壶吧。”

    吃着饭呢,她却突然要去烧水换茶。

    明瑕便知道,她生气了。

    他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温凉,好像捂不热的石头。明瑕叹了口气,小心问:“母亲又为难你了?”他几乎瞬间猜到结症:“她可是旧事重提?”

    郑皎皎感到有些挫败。

    明瑕握着妻子的手,终于颦了下眉,那清峻的眉宇,染了一丝愤怒,又转瞬散去,他说:“下次若她再邀你喝茶,只说我不让你去……我如今已不在宁家,你我二人的事,不需要他们来掺和。”

    顿了顿,又道:“若她再打主意,往这边塞人,你只说子嗣的事,并非是你的缘故,是我不行……剩下的事,交给我。”

    是我不行。

    郑皎皎转悠的脑子卡了壳,她僵硬抬头,看向平静说出这番话的人。

    他冷静的不像这个年代的人。

    不,即便是她们那个世界,也应该没有这样会诽谤自己的人吧?

    郑皎皎几乎张目结舌,她无助地好像生活中旗帜鲜明的男人。

    “这……可是……”她不太明悉,“可是,为什么啊?”

    “什么?”

    “为什么要我这样说……”

    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面对纳妾问题时,明瑕同样第一时间拉着她去找到了婆母,郑重去拒绝。

    明瑕说:“倘若子嗣的事是我的错,这样母亲便也没脸找你麻烦了。”他垂了垂眸子,有些难以启齿,但终究重新抬眼看着她:“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开心,我便忧心。皎皎,有什么事,你不要一个人担着。”

    他年轻的夫人,向来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因而,生起气来,也容易让人忽略。

    明瑕从小修身养性,立本心、明事理,他向往潇洒的方外,最讨厌被情绪操控,更遑论他人的情绪,可此刻眼前人受了委屈,他心中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小心翼翼去开解。

    明瑕抬手,拂开她面前的一缕青丝,触碰那眼尾红痕。

    郑皎皎本不是为此事生气伤心,或者说,她明悉那些愤怒的来源皆是因为不甘。

    倘若她如自己所说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又为何不甘?

    因此不敢言明,因此不敢踏出半步。

    她又想起母亲说的话。

    前世母亲曾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懒惰而贪婪。

    后来,也确实应了母亲的话。

    无论在什么处境下,她总想走捷径,总想往上爬。

    来到这里,嫁给明瑕,未尝不是想走捷径,毕竟他曾是她能够够到的最高的枝丫,所以尽管当初明知明瑕可能是一时兴起,她仍旧答应了他的求娶。

    但好在,他的确是个好人,且愿意爱护她。

    母亲的箴言已经困她半生,此好像还要将这第二生困束,郑皎皎心乱如麻,感到自己十分失败,但这一刻,她被明瑕逗笑了,也就忘却了那些恼人的情绪。

    明瑕同样舒展了眉眼,清浅地笑了。

    “明瑕,你有点恋爱脑。”

    “恋爱……脑,是一种病吗?这听起来不像个好词。”

    “是好词,我发誓,这说明,你爱我呀。”

    明瑕怔了怔。

    玄国人含蓄,鸟安人尤甚。爱这个词,太过孟浪,但由她说出口,好像这样理所应当。他的夫人,是个有点神奇的姑娘。

    静默了一会儿,明瑕说:“你也是个恋爱脑。”

    “我不是。”

    “你是。”

    他那双清净的眸子,静静望着她,仿佛在质问——难道你竟不爱我?

    郑皎皎只得承认:“好吧,我是。”

    明瑕满意了。

    郑皎皎暗地里撇撇嘴,心想:我才不是。

    饭前这一场闹剧过后,二人简单吃了饭,碗筷扔到了厨房,忙了一天,终于休息,并肩躺在床榻上,仍是郑皎皎在讲故事。

    因为明瑕鲜少谈及自己的经历,问他时,他只会沉默地说好。

    “你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郑皎皎说着说着,身后无人应声了,她顿了顿点了点明瑕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转头看去,明瑕已经阖眼睡着了。

    他眉宇间疲倦地颦着,怀抱却暖热,郑皎皎沉默下来,往后靠了靠,变得更加靠近他。

    明瑕养家,并不容易。

    每每想到这些,那些不甘就好似随着鸟安的春风吹跑了。

    他是她的港湾,是她的恩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

    她想,他一定不知道她的心底常常因不甘而滋生对他的恨意,正如他不知道她的爱说出口,要比其他人的爱重三分,因为那上面依附了她太多的畏惧和忧愁,而她必须靠这些才好活下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