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第1/3页)
若非是陪夫君寻亲,倚寒大约是不可能再回临安了。
再度回到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倚寒比想象中的平静不少,她曾发誓再也不会踏入临安半步,但今时今日,为了她的爱人,她失信了。
过往的一切都伴随着这三年温和的陪伴被抚平。
虽然这儿有她的至亲,有从小处处瞧不上她的祖父、还有没了丈夫对她视若无睹的母亲、以及一众对她看不起的兄弟姊妹。
但是人人都容不下她,唯有衡之,给予了她家的感觉。
可惜他身子不好,身有旧疾,她唯一的心愿便是衡之能长寿,陪她的日子久些。
“咳咳咳。”
一辆构造精巧的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上,即便平稳但长时间的行驶也让车内男子疲累不已,连连咳喘。
“矜矜,别看了,你已经看一路了,歇歇眼。”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抚上了旁边人的书卷,他声音如和煦的清风,又因咳喘嗓音微微发哑。
“快了,再让我看看。”冯倚寒一目十行,娴静的侧脸清绝,似一朵冰雕的兰花。
车厢内药香袅袅,女郎一袭对襟轻纱白衣,温婉的侧边发,烟眉轻蹙,凝着愁绪,脸庞白皙小巧,目光却坚韧沉静,飞快的翻着医书。
“我这次肯定能找到解你旧疾的法子。”
她也是没想到,她从小厌恶的岐黄之术某一日她会真正拾起。
崔衡之叹了口气,手却不容置疑的合上了她的医书,他生的明月风清,多年旧疾给他染上了苍白病弱之色。
倚寒抬头蹙眉看他,崔衡之定定回视:“我自己就是大夫,能不能治我还不知吗?矜矜,余下每一日,好好珍惜便是。”
倚寒听不得这话,她心头顿时浮上闷痛,远山云雾般的眸中染上殷红水意,那痛绵密至极,像是要从她心口剜肉一般。
她倾身靠在了崔衡之的胸口:“衡之,别说这种话,我听不得,我会救你的,我肯定会的。”
进了临安府,遍地都是名医。
“你的亲生父母也不会见死不救。”倚寒笃定,一滴泪从眼眶滑落顺鼻梁没入了他的衣襟。
他死了,她怎么办,她无法接受没有她的日子,倚寒光想到此事心头便揪着疼,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肺腑。
这十八年,她从未遇到过向他这么肯定自己、支持自己的人,她想留住他,留住这仅剩的美好。
崔衡之轻轻揽着她,对她的偏执无奈不已。
三年前,她被心仪之人当众羞辱,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亲人欲把她赶出家门,她成了名声败坏的女子。
那时的倚寒浑浑噩噩,没什么生气,恰巧衡之出现,她也不过是随意抓住一人,迫不及待的要逃离这个让她喘不上气的地方。
但未曾想过这个举动改变了她。
在草庐的日子很好,好到她有些恍惚,没有人把她与堂姐堂兄们比较,没有人责骂她,没有人栽赃陷害,也没有人戳她脊梁骨。
她歇了心,也渐渐被衡之的温柔与耐心打动,她也有,想抓住仅剩的在意。
马车停了下来,二人身躯微微一倾。
赶马的侍卫翻身下车,掀开了车帘,倚寒扶着崔衡之缓缓的下了马车。
抬头时,她被漆红威严的大门晃的眼前虚了一瞬,入目便是密密麻麻身着锦衣华服的人群,令人陌生。
她早有预料,听闻夫君的亲生父母乃当朝一品公爵宁国公夫妇,衡之的病必定不会没办法。
思及此,她对临安的抗拒也没那么深了。
为首穿金戴银的妇人看见崔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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