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第3/3页)
语。
都说那位看似温文尔雅的顾大人,床笫之间竟有见不得人的癖好,惯会折磨人,怪不得年过二十却迟迟不肯娶妻,哪家正经千金敢嫁?
这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个卖货郎说他表姑家的女婿的妹妹的姐夫的妹妹在行辕当差,亲眼看顾大人身边美人脖上有可怖的指痕。
这事很快传到顾澜亭耳中。
他正在书房批阅公文,闻言笔尖一顿,随即竟低低笑出声来。
禀报消息的侍卫听得心里发怵,心说主子是不是气疯了。
顾澜亭弯着唇,神情温和:“不必理会,流言罢了。”
侍卫满头雾水,暗道主子真气疯了,这种事都不在意。
难道大人真有这癖好?
感觉头顶多了道凉飕飕的视线,侍卫脊背一凉,忙拱手称是退下。
*
当晚,暮色沉沉,行辕内渐渐安静下来,檐下悬挂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晃动的光晕。
月色朦胧,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地面上洒下朦胧清辉,与室内昏黄的烛光交织。
顾澜亭临窗而立,手中把玩着洒金竹扇,目光落在窗外,似在看黑夜中红艳的榴花,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入眼。
石韫玉得了传唤,心知他因何事,幸灾乐祸之余还有点后悔自己为逞一时之快,惹了他恼怒。
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侧头看去,窗边的顾澜亭缓缓转过身。
烛光下,他长身玉立,湖蓝衣袍松散,发丝以绸带松系在背后,姿态闲适。
往上看,他眉眼舒展,唇角微扬。
那笑意仿佛春风里裹着冰碴,让人无端生出寒意。
“来了?”
他踱步到她面前,以扇头轻抬起她下巴,目光在她脖颈上那道淡去的指痕上流转。
“凝雪可听说,如今扬州城里都在传,我床笫间有特殊癖好,尤其爱在美人身上留些印记?”
石韫玉面不改色,神色茫然:“竟有这种事?奴婢这几日都在这待着,不曾听闻。”
顾澜亭轻笑,收扇静静看她:“你不实诚。”
石韫玉道:“奴婢不敢欺瞒爷。”
顾澜亭瞧了她一会,忽然俯身凑近。
和她一双盈盈美眸对视,慢悠悠道:“你那般聪慧,为何不用旁的理由解释,而是放任她们猜测?”
青年漆黑的瞳仁映出她的脸。
她镇定道:“爷说笑了,奴婢只是怕说多错多,故而选择沉默。”
说着,她面露愧疚:“不曾想她们竟会误会,传出这等荒谬流言。”
“是奴婢的错,污了爷的名声。”
顾澜亭但笑不语,直起身,指尖触到她颈上的指痕。
指尖冰凉,石韫玉一个激灵,下意识后撤。
“退什么?”
她不敢动了,感觉他的手整个覆了上去,虎口卡在正中。
顾澜亭握住她纤细的脖颈,感觉到掌心她的喉头滚动。
视线一眨不眨落在她面上。
手指一寸寸收紧,美人面颊一点点变红,神情惊惧,泪水顷刻盈满眼眶,水光潋滟。
肺部空气一点点消失,石韫玉眼前阵阵发黑。
她被迫仰头,张唇呼吸,忍着没有掰他的手指挣扎,只泪眼婆娑委屈看他,费劲吐出一个字。
“爷……”
顾澜亭唇角带笑,眼神却异常冰冷。
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从澄澈的眼珠里,看到自己柔和又阴沉的脸。
只要他在使劲些,这纤细的颈就如同那石榴花枝,彻底折断。
一滴泪落在他虎口,湿湿热热,很快又变得冰凉。
杀她?
不,他怎么舍得杀这般聪慧有趣又胆大妄为的美人。
他一向怜香惜玉。
顾澜亭缓缓松指。
空气猛地涌入气管和肺,石韫玉扶着窗沿剧烈咳嗽起来。
后背多了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从上往下,沿着一节节脊骨,如同一条蛇游过。
她止了咳,身体微微发颤,喘息着扭头往斜上方看。
青年手指搭到她后颈上,居高临下睨着她,笑吟吟的。
“凝雪若喜欢这般,爷也并非不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