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李进 (第2/3页)
成。我爹给我的信中写了,你家里人找到我家中来,托着我家将信一道寄来。”
许承一拍李进的肩,大方表示,“你我同乡,出门赴考,远在这千里之外的汴京,理应互相帮衬,别为你家不曾给寄信的银两而羞愧。成了,信我也送到你手上了,就不打搅了,我与人约好了郊外蹴鞠呢。”
闻言,李进盯着信看了一会儿,接着,他望向许承笑了一声,坦荡道谢。
许承背对着他大步走着,随意一挥手,回应了他的道谢,洒洒脱脱地,很是放纵恣意。
李进看着手上的信,掩唇咳嗽一声,在狭小的屋子里仍然显得身形单薄,他走进去,坐到案前,将信拆开。纵然与对方不熟,每每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字迹。
这是他那兼祧两房的父亲所写。
李进垂眸看下去,愈是看,他便愈是发笑,最后,他随手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
春日堪堪要过,但寺院清幽,仍旧发寒,更莫说自从他生病以后,就被挪到了后面地势最高也最偏僻的厢房,日光照不进窗子,屋里潮湿幽暗,墙角发黑甚至生了青苔,冷的像是能凝水成冰。
夜里最冷的时候,他不得不点两个时辰的炭。
到了清晨,炭盆不再发暖,但芯里扔留有余热,信纸在烧过的灰白炭块上,很快冒出了一绺烟,焦圈渐渐满眼,直至火苗窜起。
李进坐在简陋的竹凳上,发出冷笑。
怪不得。
千里迢迢寄信前来。
却原来,是为了斥责他。
言之凿凿地把兼祧另一房所生的儿子,进妓馆的荒唐事怪到他身上,指责他让友人故意引诱,害得他那位好堂弟发解试落榜。
岂止是可笑呢。
想来是他那位好堂弟不务正业,发解试落榜,又怕家里责骂,知道家里和他关系不睦,他人又不在荆州,这才寻由头推到他身上。该不该夸那位好堂弟有急智呢,事虽不光彩,却当真起了效。
李进脸上笑意更甚,似在嘲弄,一脸病容的他,如此笑起来,却显得更为清俊。
但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虽然他不喜生父一家,但家中来信四个字,他已许久未曾听过,又因在病中,倒是拨动了他的心弦,勾起久藏于心中的思念。
从母亲过世,他就不曾再听过这四个字了。
也再无人对他挂怀。
许是情绪牵动,他开始剧烈咳嗽,胸腔震痛,面无表情地眼角沁出泪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