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们跪的不是祖宗,是枷锁 (第2/3页)
知夏缓步走近。
她没有高声喝止,也未带怒意,只是静静看着那团火焰吞噬一页又一页记载着“断肠缝合术”“骨钉接续法”的孤本。
“你烧的不是罪证。”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降,“是你师父的命方。”
林奉安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火光照进他眼底,映出她的身影——素衣如雪,眸光如刃,袖中藏着一枚能开启百年禁忌的铜牌。
“你怎么……”他嗓音嘶哑。
“你师父临终前想救一名难产妇人,提议剖腹取婴。”云知夏平静道,“你说他‘逆天而行’,联合院判将他逐出太医院。三日后,他在家中自杀,怀里抱着一本手抄《产科新论》——你记得吗?”
林奉安脸色骤白,踉跄后退半步。
“那本书,是你亲手烧的。”她逼近一步,目光如针,“可你知道吗?就在同一天,你的妻子难产而亡。若当时你肯试一试那‘剖腹术’,她或许还能活。”
“住口!”他怒吼,眼中血丝崩裂,有血顺眼角滑下。
“我不烧,他们就会烧你!”他嘶声咆哮,举着火折指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要掀翻整个太医院!你要让所有医者不再跪着读诏书!可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是战乱!是妖言惑众!是天下大乱!”
“所以你就用别人的命,来换你的安稳?”云知夏冷笑,袖中铜牌微动,“那你告诉我——林奉安,你到底想救谁?是权贵的谎言,还是百姓的命?”
他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
火折从指间滑落,坠入灰堆,溅起几点火星。
那点火光熄灭的瞬间,他整个人仿佛也被抽空了力气,佝偻着站在废纸与灰烬之间,像个被剥光尊严的囚徒。
云知夏不再看他,抬步前行。
穿过太医院长廊,步入宫门,踏上金阶。
朝堂之上,帝君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如铁。
“云知夏!”他拍案而起,怒斥如雷,“你擅闯皇陵,惊扰先灵,煽动医乱,蛊惑民心!可知罪?”
满殿文武低头,无人敢言。
唯有她立于金阶之下,不跪不拜,不卑不亢。
她抬手,将残诏玉简碎片掷于御前。
“请陛下读一读。”她声如寒泉击石,“您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不是要天下医者,都变成哑巴?”
碎片散落,青灰玉片拼出十二个字:凡通药语者,斩无赦。
违令者,五雷诛魂。
朝堂死寂。
她再抬手,竹匣打开,三百六十份炭化残卷逐一展露。
“这些,是被你们烧掉的‘活人术’。”她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剖腹止血、断肢再接、毒理反制、开颅清瘀……你们管这叫‘逆天’?我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医道!”
“你们怕的从来不是天罚——是怕有一天,百姓不再需要你们点头,才能治病!”
龙椅之上,帝君脸色数变,手指紧攥扶手,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
殿外骤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众人回首。
只见林奉安跌跌撞撞冲入大殿,官袍凌乱,发冠歪斜,怀中紧紧抱着一卷厚重古籍,封面漆黑如墨,上书三个朱砂大字:
禁方录。
林奉安跪在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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