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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瑾献牛痘法

    第32章 瑾献牛痘法 (第1/3页)

    自两仪殿归来,长安城的天空铅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东宫太子李忠重病、疑似“痘疮”的消息,虽经严令封锁,然宫禁之内、朝堂之上,暗流已汹涌如潮。李瑾被勒令“不得离京,随时听候传唤”,实则是被变相软禁于崇仁坊宅中,不得随意走动。他知道,自己这枚刚刚在东宫落下不久的棋子,已然成了这场风暴中一个微妙的存在——既因“讲学”身份与太子有了关联,又因“杂学”和“献策”在皇帝面前挂了号,更因“姜茶风波”与某些势力结了怨。此刻,无数双眼睛或许正盯着他,看他如何在太子病危、朝局震荡的险境中自处,甚至……能否再“显奇能”,抑或就此沉没。

    李福忧心忡忡,将宅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连王掌柜都只能通过最隐秘的渠道递送消息。李瑾将自己关在书房,强迫自己冷静,梳理眼下所知的一切线索。

    首先,是太子的病情。根据刘副署令的描述和自己那远远一瞥,症状确实凶险复杂,天花、麻疹、水痘甚至严重的药物反应或合并感染都有可能。在没有现代检测手段的唐代,要确诊极难,而不同的诊断,意味着完全不同的治疗方案、预后判断和……政治后果。若真是天花,太子存活希望渺茫,且极易引发大规模疫情和政治清洗。若是其他,或许还有生机。

    其次,是传染源。太子深居东宫,接触外人有限。近期唯一的外出,是半月前随帝后于禁苑赏雪,但禁苑并无疫情上报。东宫内部人员近期也无染病者。那么,病毒(或病因)从何而来?是宫外带入的物件?还是……人为?他想起了萧淑妃推荐的陈宫人,想起了“姜茶风波”中与姜相冲的“赤芍”。若是人为,其心可诛,其手段也必然极其隐秘。但若是意外,也必须尽快切断传播链。

    第三,是各方反应。皇帝忧惧震怒,但尚能听取长孙无忌等老臣意见,稳住朝局。王皇后心力交瘁,亲自照料太子,但也严防死守,拒绝了萧淑妃安插人手的企图。萧淑妃表面忧戚,实则动作频频,其动机最值得警惕。长孙无忌、褚遂良等重臣,首要考量是朝局稳定和国本安危,他们的态度,将极大影响事态走向。

    最后,是自己能做什么?他不是医生,没有特效药。但他有超越千年的医学常识和防疫理念,更有对“天花”这种烈性传染病相对清晰的认知,尤其是——他知道“人痘”和“牛痘”的预防原理!虽然牛痘疫苗的具体制备在这个时代是痴人说梦,但“人痘接种”的原始概念,在中国古代并非没有雏形(如传说中的“痘衣法”),只是风险极高,未被广泛接受和规范化。而“牛痘”的安全性远高于“人痘”,这个关键认知,是这个时代任何人都不具备的!但,如何证明?如何取信于皇帝和太医署?尤其在太子已经发病的情况下,提“预防”似乎为时已晚,但……或许,可以另辟蹊径?

    他铺开纸笔,开始梳理关于天花的一切知识:病原特性(病毒)、传播途径(飞沫、接触)、潜伏期、典型症状(特别是发热、皮疹、水疱、脓疱、结痂的演变过程,以及特征性的“脐凹”)、并发症、病死率、以及幸存者获得终身免疫的特性。还有关键的一点:患过牛痘(一种牛的轻微疾病)的人,会对天花产生交叉免疫,且症状极轻。这就是“牛痘接种”的原理。

    他不能直接写“病毒”、“免疫”,必须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戾气”、“胎毒”、“疫气”、“以毒攻毒”、“获得抵抗”等概念来解释。他将这些知识点,结合一些模糊的“海外见闻”,尤其是关于“西域胡商中有种牛人,罕见患痘疮,疑与其牧养之牛患有类似小疮有关”的传言,草拟成一份纲要。他决定,如果时机合适,就将这份东西,以“海外防疫异闻及臆测”的形式,设法递上去,或许能给束手无策的太医署,提供一个全新的、或许能救命的思路——不仅仅是为太子,更是为可能爆发的更大疫情。

    但首先,他需要更多、更准确的关于太子病情的信息,以及宫内外疫情的真实情况。他提笔,用密语给感业寺中的武曌写信,简述两仪殿见闻,重点询问:“太子之症,宫闱旧人可有类似见闻?萧妃宫中陈氏,近期可有异动?宫外痘疫实情如何?有无患痘幸存之宫人、内侍,其症候细节可知?事关重大,万望费心。” 武曌在宫中经营多年,即便在感业寺,也必有隐秘渠道获取信息,她的情报至关重要。

    信刚送走,李福来报,杜铭竟设法绕过监视,从后门偷偷来了,神色惶急。

    “瑾兄!大事不好!” 杜铭进门便压低声音道,“我刚刚从姑母(周尚宫)暗中递出的消息得知,太子殿下病情加重了!高热不退,身上水疱越来越多,有些已开始化脓!殿下神志时清时昏,痛苦不堪。太医署内争论更烈,王署令坚称是‘时行重症’,主张用大剂清热凉血;刘副署令等人则认为脓疱已现,恐真是‘痘疮’恶候,但也不敢完全确定。陛下连下严旨,太医署已有两名医士因言语失措被拖出去杖责了!皇后殿下几乎崩溃,萧淑妃则频频请求前往探视‘分忧’,被陛下严厉申饬。如今东宫内外,人心惶惶!”

    果然恶化了!脓疱出现,天花的可能性又增几分!李瑾心头发凉。“可曾追查太子接触之人?东宫近期可有异常之物送入?”

    “查了!” 杜铭道,“据姑母说,皇后殿下亲自严查,太子近一月饮食起居、接触人、物,皆细细筛过,唯一特别的是……约十日前,萧淑妃曾派人给太子送过一盆来自岭南的‘金边瑞香’,说是此花冬日盛开,香气清雅,可愉心神。太子颇喜,置于书房窗台数日。然那花送来时,萧淑妃宫中女官曾言,此花一路用暖笼护着,绝无问题,且经内侍省查验无误。花如今仍在,并无异样。此外,便是太子半月前赏雪所穿的裘氅,曾交由尚服局清洗熏香,也查无异常。至于人……东宫近侍皆无异状,只有……只有那位胡内侍,在病倒前两日,曾奉命出宫为其病重的老母抓药,但其母所居坊里,近日并无痘疮上报。”

    金边瑞香?胡内侍出宫?李瑾脑中飞速运转。花盆泥土、裘氅皮毛,都有可能携带病毒?胡内侍出宫抓药,接触了病源?都有可能,但都无实据。萧淑妃送花,时机微妙,但表面无懈可击。

    “瑾兄,如今可如何是好?若太子真有万一……” 杜铭声音发颤,不敢说下去。太子若薨,国本动摇,依附于太子的势力(包括他们杜家,因王皇后关系)必将遭受打击,而萧淑妃一系很可能得势。

    “未到绝境,不可自乱阵脚。” 李瑾沉声道,既是安慰杜铭,也是告诫自己,“杜兄,你且回去,告诉令姑母,请皇后殿下务必稳住,除了太医诊治,需格外注意殿下病中护理。脓疱处需保持洁净,不可搔抓,所用布巾衣物务必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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