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起床气、泻药与史上最贵的大学 (第1/3页)
卯时刚过,天边才泛起一层惨淡的鱼肚白。
对于大多数在这个时代讨生活的人来说,这会儿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或者刚准备起身为了生计奔波。但对于刚登基没两天的林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真的很痛苦。
你能想象吗?那种刚闭上眼没多久,感觉被窝才刚刚捂热乎,魂魄还在九霄云外飘着呢,耳边就传来“陛下,该更衣了”的魔音贯耳。这种感觉,比上辈子连上一周夜班还要让人抓狂。
“陛下?陛下?”
声音还在催。
林休猛地掀开明黄色的锦被,整个人弹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眼神里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那是纯粹的、因为睡眠不足而引发的愤怒,俗称起床气。
他坐在龙榻上,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死死盯着面前那盏摇曳的宫灯,心里认真地思考了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宣布退位,能不能换来睡到自然醒的权利?
当然,这念头也就闪了一下。
系统那个“永久性失眠”的惩罚就像把刀悬在头顶,让他不得不认命地叹了口气,把腿挪下了床。
“更衣。”声音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低气压。
以前伺候他的那些宫女太监,通常这时候都会殷勤地凑上来,手里捧着金盆毛巾,嘴里说着吉祥话。但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劲。
太安静了。
林休眯着眼扫了一圈。
他眯起眼,扫视了一圈身边伺候的人。
这几个宫女……眼生啊。
之前那几个鼻孔朝天、给他梳头时手劲儿贼大、一看就是太后那边派来监视他的老宫女,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低眉顺眼,动作轻得像猫一样的新面孔。
她们规矩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仿佛稍微大点声就会被拖出去砍了一样。
小凳子拿着象牙梳走了过来,动作极其小心地替林休梳理长发。这小太监是林休在冷宫时就收用的,算是目前宫里为数不多的心腹。
“换人了?”林休闭着眼,任由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闷声问道。
小凳子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却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透着股幸灾乐祸的机灵劲儿:“回主子的话,全换了。昨儿个半夜,内务府那边突然来了人,说是这些奴才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宫里的物件,连夜就给发落了。这批新上来的,都是静妃娘娘亲自挑过眼儿的,老实,听话。”
林休闻言,眉毛挑了一下。
老妈这效率,真是有点吓人啊。
昨天才说要整顿后宫,这还没过十二个时辰呢,就把他在乾清宫身边的钉子拔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个事儿……”小凳子四下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掩饰不住的笑意,“听说昨晚寿安宫那边,不太平。”
寿安宫,太后的地盘。
“怎么个不太平法?”林休来了点兴致,起床气稍微散了一些。
“闹肚子。”小凳子憋着笑,“还有就是,太后身边那个最得势的大宫女,叫春桃的那个。”小凳子继续说道,“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就跪在慎刑司门口哭,说是自己护主不力,没试好菜,害得太后受苦,心里过意不去,非要自请去守皇陵赎罪。
“静妃娘娘……哦不,现在是静太妃了。太妃娘娘感念她一片忠心,当场就准了。这会儿人估计已经出了神武门,往皇陵去了。”
说完,小凳子还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那哪里是自愿啊。
听说那春桃是被两个粗使婆子架着去的,嘴都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林休听完,站在巨大的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一脸倦容但依旧帅得掉渣的自己,忍不住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这就是母妃说的“清理干净”?
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顶级玩家吗?
这也太效率了吧!
昨晚才说要三天,结果这一晚上还没过去,太后的老巢就被端了一半,眼线拔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借口都找得这么完美——食物中毒。
而且这手段,一点都不血腥,就是有点……emmm,有点味道。
相比之下,自己这个拥有系统的穿越者,简直纯洁得像朵小白花。
“母妃真是……”
林休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真是干得漂亮。”
有个卷王老妈是什么体验?
那就是你还在为怎么跟老板请假而发愁的时候,你妈已经帮你把老板的竞争对手给收购了。
“走吧。”
林休整理好最后一颗扣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张脸上挤出一点“朕是明君”的威严(虽然大概率还是像个没睡醒的打工人)。
“上朝。”
……
金銮殿上,百官已经列队站好。
张正源站在文官之首,腰板挺得笔直,虽然也是一把年纪了,但精神头看起来比林休这个年轻人还要足。旁边是大将军秦破,一身煞气收敛了不少,正闭目养神。
林休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上坐下。
硬。
真的硬。
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这椅子的人怎么想的,除了看着威风,一点人体工学都不讲究。林休挪了挪屁股,试图找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结果发现根本不可能。
他这一动,底下的群臣就像是惊弓之鸟,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下面。
因为没睡醒,加上心情极度不爽,他体内那股先天大圆满的真气不由自主地溢散出来了一丝。就这么一丝,整个金銮殿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原本还准备互相寒暄几句的大臣们,只觉得后脖颈子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旁边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林休打了个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两滴生理性的泪水。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这群老头子能识相点,别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左侧言官队伍里,一个胡子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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