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流民潮涌 (第2/3页)
外,早已用木栅隔出了几条通道。几口大锅架起,熬着稀薄的粟米粥,热气在冷空气中笔直上升,像几柱渺茫的生机。流民被引导着,在持矛护卫沉默的注视下,依次向前。
登记的木桌后,文书们呵着冻僵的手,仔细询问、记录。旁边有识字的护卫大声宣读着据点的简易规条:以工换食,禁止私斗,听从分配,有功必赏……
一个面有菜色的年轻人被问到技艺时,茫然摇头。文书正要将他划入劳役册,年轻人身后一个更瘦弱的老者颤巍巍开口:“军爷,我……小老儿会打铁,在老家铺子里帮过锤。我这儿子,有力气,肯学……”
文书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在年轻人名下添了一行小字:“父为铁匠,可习艺。”随后递过两片烙了记号的木牌:“去那边喝粥。稍后有人带你们去工坊区找王匠头。”
年轻人接过木牌,愣愣的,老者却扯着他扑通跪下,磕了个头,浑浊的眼里有了点光。
类似的情景在各处发生。会木工的,被引向正在扩建屋舍的工地;身体强健但无技艺的,组成小队,由老卒带领,去远处伐木、挖壕;几个自称略通医理的,经过简单询问后,被领往那间新设的、还飘着草药味的简易医疗所。甚至有两个读过书、写得一手好字的落魄书生,在战战兢兢表明身份后,被陈胥亲自带到一旁,协助整理如雪片般飞来的户籍册页。
秩序,在混乱的边缘艰难建立。
林宸没有一直站在显眼处。他换了一身普通的灰布衣,混在人群中,看,听。他看到分到食物的流民,捧着粗陶碗,蹲在避风处,贪婪地吞咽,眼神渐渐活泛,开始小心打量这个陌生的“家”。他听到有人低声抱怨活计太重,立刻有旁边的人小声提醒:“知足吧,这里好歹有墙,有粥,没人抢你最后一口吃的。”他也看到负责维持秩序的护卫,虽然面容冷硬,却无人随意鞭打呵斥,只是将几个试图挤撞插队的人拎出来,罚到队伍最后。
一种微妙的平衡,在严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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