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人生难言我如意 (第1/3页)
日月行天,山河有隙。
神侠就这样一铲担来,铲得姜望身前的仙念都处处裂隙——裂隙之中有花开,无边岁月莲华生。
金色的莲花在他脚下踏开,铺开了一世净土。
这是独属于凶菩萨的法莲净土,有金性不灭,莲华宝生。
莲出淤泥而不染,它也食腐而得金性。此净土之下,埋葬的都是恶贼尸骨——至少曾经都是。
非恶贯满盈者,不得入此净土。非血肉泥泞时,不足禅生金莲。
神侠步步生莲,佛眸一睁一闭,就是许多人的一生。
那半透明的手掌,立印于心口,推印在灵台。恍惚净土雷音响——
“过去过去,未来未来,现在不住!”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未到来,现在也稍纵即逝,不可停留,莫要执也。
他手印举天。
当世如来现在佛,释迦大手印!
姜望恰在这时回身相对,咧开嘴,身起烟火,面泛青紫……獠牙生!
魔躯一刹千百丈,半透明的佛躯也随之而涨。
神侠的释迦大手印把握现在,根本不容逃避,日月都印在了姜望的身上。只是本来预期的道躯,变成了魔躯。
日月在这尊魔躯留下两个巨大的窟窿,烧得毛秃皮焦,按得血肉滋滋地响……魔烟滚滚。
佛功最能伏魔,但克制亦是相对的。
姜望转换魔躯,在这个瞬间承受了最大的痛苦,也相应带给神侠最沉重的牵制。
佛光涌进他的魔躯,这魔猿也全身都是【焚真】的烈焰,低头一记头槌,撞上了那半透明的人形!
像是深山古寺一声钟!这种野蛮的碰撞,神侠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两尊登圣者,竟如凡夫一般,脑子里像是震荡出了嗡嗡声……
那是正在动摇的道途根本!
谁能背对神侠,自负无敌,让他一次先?
超脱之下恐怕无人能!
姜望自然也没有如此狂妄,但却不得不为。
超脱之下没有人能同时击垮神侠和昭王,当他走进这已于现世藏时的岁月片段,迎来平等国两尊齐至的一次围杀……这确实是一个死局。
神侠的超脱,平等国的绝处逢生,都会在这一局里开花结果。
他东冲西突,勉强调开昭王,赢得这一点单独放对的时间,已经是当下能做到的极限。
而舍给神侠的先手,他没有时间来夺回,只能选择以伤换先。
要如何镇压这尊至情极欲之魔?纵然佛法无边!
这尊魔躯为日月所伤,却也短暂地镇住了日月铲。
可他凶威更盛,凶焰更炽,全身长毛如剑耸,魔焰激起千万丈!这魔猿,立山巅,一记头槌之后又一槌,疯狂砸击那半透明的神侠脑袋,竟像是……敲木鱼一般。
梆梆地响!
是非山上这一幕简直诡异。
明明魔焰滔天,却虔诚礼佛。到最后已分不清那是放下屠刀的木鱼响,还是厮杀莫停的战鼓声。
天闻此声,半边血气红霞。
地闻此声,开隙万里,如长龙蜿蜒。
漫天的金莲都透着血,真个是天魔拜佛!
魔气急剧消解,佛光也不断湮灭。
神侠上来就印开净土,一则隔绝姜望对天道剑仙的支持,帮助昭王镇压天海;二则杜绝姜望有可能的天道陷阱,让这场战斗回到他所擅长的领域;三则把握“现在”,要把姜望让出来的这一步先,演变为胜利。
但也短暂了创造了一座……斗兽笼!
神侠为人缚,也为己宥,被动地承受砸击,一时怒声滚滚:“用这种近乎自残的魔道手段,何益于你?即便今日让你逃脱,一身修为也付流水!”
他半透明的体表爬起梵文,如蝌蚪群游,交织成法衣,令他不伤根本,周全真性。
姜望的确是把魔猿身当做了柴薪,用【焚真】道质点燃了自我,以如此暴烈的手段争先!
但他却轻声地笑:“那又怎样呢?”
魔猿声音低缓,反而更显狞恶,鲜血都在獠牙上淌落:“你将吞得怎样一丹?”
这是问题的关键!
神侠在此设伏的目的是什么?
并不是为了击败姜望赢得胜利,而是要摆脱必死的危局。
强势压迫,说服姜望合作,是一种办法。吞下这颗人丹,尝试跃升超脱,也是一种办法。
现在前一种办法已经被姜望斩断,后一种办法,姜望正在耗他的“丹力”……那是他的丹!
神侠半透明的眼睛里,立时飞出灿金色的目光,意欲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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