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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守岸线·“OE·自海洋而亡(28)”

    终章·守岸线·“OE·自海洋而亡(28)” (第1/3页)

    刚失明的那段日子,吕树很不适应。

    对于吕树而言,最痛苦的不是一瞬间的疼痛,而是一种缓慢的失去感。引以为傲的视力、精准的刀锋、明确的判断力……尽皆化为乌有。他像个笨拙的孩童,在熟悉的房间里磕碰,连倒一杯水都变得困难,世界缩小到只剩下声音、气味、触感。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吞没他——一个无法挥刀的人,要怎么作战。

    然而,失去视觉后,有些东西反而更敏锐。

    他能在沉甸甸的黑暗中,细密地感知到旁人叹息的轻重——说谎、隐瞒、强颜欢笑、故作冷淡……一种偌大的饱满感包裹了被茧包裹的蝴蝶,它看不见,可它的蝶翼敏感到能感知到每一寸叶片的振动。

    苏明安在隐瞒着什么,关于这长达七十年的诡计。

    吕树立即开始适应黑暗的世界,他开始学习用耳朵分辨脚步声的轻重缓急,判断来者的身份;他学习用手掌触摸万物,判断眼前的是什么。他固执地一寸寸重新架构自己的世界,直到他的世界里复又长出了鲜花与破茧的蝴蝶。

    他回到了岗位。起初处理公文效率极低,但他有足够的耐心。逐渐地,他开始用神力做出精细的行动,他写会议纪要,写政策分析,后来,开始写一些更私人的东西——记录。

    在世界游戏刚结束时就说好了,他要作为“近侍官”记录“界主”的一切。

    从世界游戏初遇时那个还有些青涩、会紧张、会讲冷笑话的少年,到后来不言不语、眼神日益沉寂的界主。他写苏明安在庆功宴上偷偷把不喜欢的食物拨开,写苏明安有时候也会蹦出几句无厘头的吐槽,写苏明安深夜独自站在星图前沉默的背影,写苏明安在新年夜做的饭很好吃,写苏明安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神明的疲惫与迷茫。他写那些被官方历史简化或忽略的细节,写一个更鲜活、更复杂、也更……像“人”的苏明安。

    写“人”,而不是记录“神”。

    他与格桑嘉措,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这个过程缓慢而艰难,却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当注意力从“失去了什么”转移到“还能记录什么”时,黑暗似乎不再那么可怕。

    他终于学会了“写小作文”,出版后名为《灯塔观察手记》,被无数人争相阅读。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平实的叙述,却打动了许多人,让新生代看到了一个不同于教科书和影像中的界主。

    他不再仅仅是“刀”,他成了“记录者”。

    他用另一种方式依然站在同伴们身边,履行着守护的职责。他无法再为他们看清前方的敌人,但他可以为他们记下走过的痕迹。

    冬天很漫长。

    将近百年的黑暗,吕树却仍然记得失明前的美景——晨光初透时,院墙上的爬山虎会醒来,风轻轻颤动时,整面墙就成了一幅流动的织锦。夕阳会把碎金撒进太华山的树冠,每次他上山,都能瞧见山下的炊烟从青瓦间袅袅升起,将整条巷子熏得柔软。

    替自己看看这纷繁的世界吧,只要还有人照亮漫长的黑夜,他们就从不会离开春光。

    吕树以为,这样的平衡会持续下去,直到命运的终点。

    直到近二十年,苏明安找到了他与林音。

    “我希望你们和我保持距离。”苏明安说,“接替你们位置的,会是副界主。”

    吕树茫然地抬头。

    “我要做一件‘背叛’全世界的事,一旦那件事公开,和我关系亲密之人都会遭到牵连。而你作为我实力之下第二人,我希望你到了那个时候仍然保持洁净,能够第一时间站出来领导大局。”苏明安说,“接下来,我会将你调离世界枢纽,不与我出现在同一场合。”

    “感觉你越来越忙了。”林音抱胸道,“没事吧?你是神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抱歉,是我太忙了。”苏明安露出微笑,“我一直在想一个计划,也做了许多次模拟……等到那一日到来,希望伤亡能少一些。”

    他俯下身:

    “等一切结束,我们就自由了,那时我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那是苏明安微笑着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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