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个赌怎么样? (第1/3页)
白嘉轩一时犯了难,在他心目中姐夫就是神,只要是姐夫说的那肯定就是对的,可是正如儿子所说,如果族人的利益跟白家的利益发生冲突,他究竟是该牺牲白家还是牺牲族人呢?
朱先生闻言却是洒然一笑:“既然你当了族长,那白家的命运跟族人的命运就会绑在一起,如果有一天白家的利益跟族人的利益发生了冲突,那说明你这个族长没有当好,把白家推到了族人的对立面。”
“千百年来,盛世也好乱世也罢,数不尽的王权更替,我们祖祖辈辈依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嘉轩一脸茫然地摇头。
朱先生正色道:“因为宗族,一个宗族只要传承没有断,哪怕是再残酷的乱世,族人们相互扶持,相互依存,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开枝散叶,重新凝聚起来。”
秦浩不得不承认,朱先生说得对,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华夏民族经历了无数个朝代,发生过无数次灭顶之灾,但最后都能重新崛起,靠的不是所谓的汉唐风骨,而是底层这些毫不起眼的宗族势力。
虽然宗族势力有许多弊端,但不可否认,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宗族是底层百姓唯一能够依仗的力量。
“姐夫,我懂了,只要我能跟族人站在一起,就能当好族长,对吧?”白嘉轩感觉浑身上下都通透了,整个人两眼放光。
朱先生轻轻扬了扬马鞭:“对喽,嘉轩你记住,永远不要站在族人的对立面。”
秦浩动了动嘴唇,却发现找不到反驳的论点,虽说姑父这话在立意上有所局限,却跟教员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望着远处不断起伏的山峦,朱先生也是兴致大起,吟唱道。
“踏破白云千万重,仰天池上水溶溶。
横空大气排山去,砥柱人间是此峰。”
……
初升的朝阳将塬上的土路染成赤褐色,一辆没有顶棚的破旧马车缓缓行驶在白鹿原的土路上。
忽见前方烟尘骤起,一队持枪士兵列队而来,为首的张总督翻身下马,郑重抱拳躬身:“辰熙大义凭三寸不烂之舌劝退十万清兵,免了这一场生灵涂炭,张某替西安数十万军民拜谢。“
朱先生跳下马车将对方扶起来:“凤翙不必如此,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是义不容辞,何况方先生之所以退兵也是其良心未泯,并非吾之功劳。”
张总督连声道:“话虽如此,但若是没有辰熙此番举动,一旦打起来,免不了血流成河,此拜辰熙当之无愧。”
“来人啊,快快设宴,今日本帅要与辰熙不醉不归。”
朱先生闻言连忙摆手:“凤翙不必如此,我们三个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身心俱疲,实在无法赴宴,还是让我们先回家歇息吧。”
张总督一声轻叹:“辰熙还是如此淡泊名利,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改日我再请辰熙到府上,咱们单独喝几杯,如何?”
“多谢凤翙体谅。”
随后,张总督便示意手底下的亲卫让开一条道路,朱先生重新坐上马车载着三人缓缓消失在山峦间。
……
临近白鹿村时,朱先生在一道岔路口跳下马车,嘴上说从这走离家近,秦浩跟白嘉轩都知道他是怕麻烦,多清净,也只好由着他去。
二人架着马车继续赶路,不多时,就来到了村口的牌坊下。
几个老汉正叼着烟袋,见到秦浩跟白嘉轩回来,立即有人高喊:“嘉轩回来了!”
这一嗓子,像是往油锅里泼了一瓢水,原本安静的村子瞬间沸腾起来。男人们抄起锄头、扁担,女人们抱着孩子,纷纷从屋里涌出来,把白嘉轩和秦浩团团围住。
“嘉轩!辫子呢?”石头第一个冲上来,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白嘉轩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我听人说那些清兵路过的地方,没有辫子的都被当成革命党宰了,你快还我辫子。”
“是啊!嘉轩,你快把辫子还给我们吧,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几个年轻后生也跟着嚷嚷起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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