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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圆桌观影·科兹分支

    番外:圆桌观影·科兹分支 (第2/3页)

驱使着她不断地拍击那只手,或是用指甲抠挖,原本早已软掉的双腿也开始四处乱踢,胡乱地挣扎。

    康拉德·科兹安静地等待,直到她在痛苦与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男人松开手,后退几步,笑容还挂在脸上,完全止不住。他索性抬起手捂住脸,肩膀忽然开始抖动。

    数秒后,被压抑住的笑声从手掌之下隐隐传来。

    他越笑越大声,到了最后,那单调、干枯且恐怖的声音几乎犹如被放大了数十倍后的钟声,在尸体与鲜血顶部回荡不休。

    诡异的是,哪怕已经嘈杂成这样,也没有人前来一探究竟,门外的走廊上没有响起任何脚步声。

    科兹罕见地叹了口气。

    “何必呢?”他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已经没有再使用高哥特语。

    没有人回答他,男人仍然在笑。

    “别笑了”午夜幽魂阴沉地念出他的名字,用诺斯特拉莫语。“卡里尔·洛哈尔斯。”

    他并不知道这会引起什么后果,否则他便不会这样做,至少在此时这样尚算清醒的时刻不会——但他并不知道。

    笑声忽然停下了,而他还在喋喋不休。

    “诺斯特拉莫就是这样的地方,你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够了解它?或许有些珍贵的心能在这腐烂的地上生出几缕光来,但它们在这里活不下去的,它们一定会停止跳动,最后和其他事物一起腐烂。这里没有容下善意的土壤,也不支持正常的秩序和观点,要想拯救它,就只有——”

    “——改变它。”另一个声音说。“你应该是这样想的吧,改变它?”

    午夜幽魂僵硬地看向说话之人。

    后者不知何时已坐在了房间中央那张大床的边缘,双手搭在膝上,凝视窗外,表情似笑非笑。

    “你?”康拉德·科兹努力地打直自己的舌头,好让换回来的高哥特语听上去能更加清晰。“你是怎么?”

    “在我的世界,诺斯特拉莫语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

    那人安静地回答,双眼被窗外的雨水打湿,像是两颗布满裂纹的玻璃珠,光亮一般的怀念从其中不断溢出。

    “很少再有人去使用它,就算是诺斯特拉莫人也一样。他们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被允许学习祖先的语言,至于其他人,已经只会使用高哥特语来进行日常对话了。”

    科兹的头脑一边空白,他本能地顺着这句话向下问。

    “为什么?”

    那人转过头来。

    “因为我。”他平静地说。“在那些形而上学的世界里,有些事总是非常重要的,比如一个神明初次了解到他本质的地方。而假如这里还是他真正意义上起死回生、舍弃人身之地,那么它便会在亚空间中得到一些特别的地位”

    “说得更直白一些,诺斯特拉莫已经成为了我在物质界中最大、最完整的祭坛。它的一切事物就都会因我而改变,哪怕只是一种语言。”

    “.神?”

    那人点点头。

    “是的,神明,尽管我厌恶这样称呼自己,但我应该诚实一些,毕竟是你呼唤了我。你使用了诺斯特拉莫语。”神明耐心地说。“然后你还念出了我的名字因此我来了,不过,这地方倒是很有趣,这里其实不是真实存在的,对不对?”

    他说着,还左右看了看,表现得很好奇。

    康拉德·科兹此时总算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他努力地平复心绪,故意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冷声开口。

    “是啊,这里只是幻境——而我呼唤你来是因为我想要你的力量嘿,你是代表什么的神?”

    神明笑了一下。

    “恐惧、憎恨、复仇,过去是这样。”他温和地说。“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们还是来谈谈你到底想怎么拯救诺斯特拉莫吧。”

    “它也配得到拯救?”科兹因厌恶而扭曲了嘴唇。“它只配被焚烧殆尽!”

    “是吗?你真的这么做了?”

    科兹皱起眉,很不情愿地回答。

    “没有,我已经清洗了所有罪犯一遍,现在活下来的人可以在一个尚算稳定的世界上.等等。”他恍然警觉。“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神明摊开双手,诚恳地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你其实很健谈吧?”

    科兹差点被气笑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只是在描述一个我所见到的事实,毕竟,你甚至愿意对一个幻境中的人来长篇大论,描述你对自己故乡的看法。”

    科兹愤怒地提高音量:“那是嘲笑,难道你听不出来吗?你的智力水平难道这样低下?!”

    “是吗?可它们听起来不太像啊。”神明笑着说。“它们听起来倒更像是你在试着开解这个自讨苦吃的人。”

    康拉德·科兹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他已经变得严肃了许多。

    “你说你是神。”他轻轻地说。“一开始就是吗?”

    “一开始就是。”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什么。在最常见的对神明的释义中,祂们通常会被描述为无所不能的,尽管这只是想象,但多数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存在都能做到一些从理性与逻辑的角度上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科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也就是说,你相信自己是人,于是你就真的成为了人类?”

    “不。”神明摇摇头。“事情可没有这样简单,我之所以能做到这件事,是因为有人曾经也呼唤了我。”

    科兹笑了起来,只是又习惯性地将嘴唇提了上去,露出尖锐的犬齿。

    “噢,让我想想,是那个躲在矿洞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他不怀好意地问。

    “你知道的不少啊但是,不,不是他。”神明说。“是一个叫做卡里尔·洛哈尔斯的孩子。”

    窗外雨点密集,如弹雨从天而降,落至地面。下巢内的无数廉价灯牌与那些被安置在工厂大楼顶部用来宣示自己特殊地位的射线灯为它们附上了极为特殊的色彩。

    一滴雨会在多久后粉身碎骨?又会划过多少痛苦喘息之人的头顶?无人知晓,只有夜雨永恒。

    “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它一开始并不属于我,它属于一个贵族的末裔,一个全家都在政治斗争中沦为牺牲品的孩子。不过他年纪虽小,却算不上无辜,同样做过许多恶事,手染无辜的血。”神明顿了顿。“只是,有些时候,仇恨足以压倒一切。”

    他话音落下,他们周边的世界便开始崩解。并不如何情愿,那些固执地不愿离去的蓝色光辉便是最好的证据,但它们无能为力,只能遵循房间中央那人的意志,将场景重构。

    很快,更大的暴雨便从天而降,一个男孩跪在雨中,嘶声咆哮。

    四周满是黑暗,而他孤身一人,他的亲人都死了,死在他眼前.

    对于寻常的诺斯特拉莫贵族而言,此事不足为奇,谁在上位的路上不杀两个兄弟姐妹?可笑之处在于,洛哈尔斯家成为贵族还不够久,至少还没久到和其他人一样堕落进最深的深渊。

    以刽子手为工作的家族,其感情却比那些自诩优雅的大人更为强烈,至少要正常一些。

    因此,那孩子此刻只想要复仇,不是为自己复仇,而是为他的家人。

    刚好,他紧握着两把利刃。两把,一把不多一把不少,平直而锐利,刻着家徽。

    有时候,巧合才是完成一切的重点。

    神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右手轻轻抬起,再次改变了场景。

    康拉德·科兹发出一阵不满的轻嘶,但没能得到回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物变幻

    漆黑之雪悄无声息地取代了暴雨,火光划过天边,数秒后落至地面,让一轮新的太阳缓缓升起。科兹咒骂着捂住眼睛,身形却因一同震颤起来的地面而摇晃不已。

    一阵爆响于他头顶响起,原体灵敏的听力在此刻成了坏事,剧烈的耳鸣让他听不见其他任何一种声音。

    不得已,他只好睁着酸涩的眼睛四处观察。

    他看见战争。

    只是,要如何形容这场战争呢?

    科兹认真地搜肠刮肚了好一会,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没有办法描述他所看见的景象,大脑深处的某种本能甚至拒绝将这些事记下来

    可他要如何忘记?

    数百架战机正从他头顶划过,向着地平线远端正在涌动的魔潮投去人类的烈火;两架他此前不曾亲眼见过的机械教至高圣物正在远方交战,身形仍然大如山峰;天空被黑雪占据,但无数涌动着的你来我往的火光却又将这些雪撕成了碎片,不断轰鸣的火炮、坦克与装甲车在逐渐崩坏的大地上持之以恒地挥洒怒火。数以亿计的战斗群彼此撞在一处,其中有凡人也有阿斯塔特,他们的身份现在再无区别,只是这庞大的战争熔炉中的无数燃料之一。

    科兹忽然颤抖起来,在摇晃中摔倒,本能地闭上了双眼——那种熟悉的漠然又回来了,带着他在幻觉中亲眼看见了那个只存在于他想像中的熔炉.

    只是,他还来不及看得更加真切,一只冰冷的手便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唤醒。

    “别看。”神明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科兹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站起身,躲开了那冰冷的触碰。

    在炮火的轰鸣中,他问:“这里是哪?”

    “泰拉。”

    “.泰拉?”

    “神圣泰拉。最大的、最正统的、最广为人知的那个,也是你和你的兄弟们现在正待着的地方,人类的母星。”

    科兹真切地愣住了那么一秒钟,但也仅仅只是这么一秒钟而已。他毫不意外地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冷意。

    “是谁?”他轻声问道。

    “没有背叛者。”

    “没有?那么这一切——”

    犹如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话尚且未能说完,身边事物便陡然停止,然后再次变化,就这样回到了那永夜之星。

    神明语气缓慢地接上他未能说完的话。

    “——这一切是由谁造成的,你想问这个,是吗?答案恐怕会令你失望。这场波及帝国上下乃至整个银河系的战争并没有任何一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可供指摘或审判.它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当帝皇终于下定决心要站出来终结人类的混乱时代,并带领他们迈向一个光明的未来时,这件事就已经顺理成章地被摆上了某些东西的桌面。你知道祂们是什么,对不对?”

    科兹很想说不,但是,不知为何,他不想对此人说谎,于是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只是远远的看过几次,就像雾里看花。”他粗声粗气地说。

    “那就够了,而且这样也最好。说回正题,我明白,你想找到谁是这一切的元凶,想要阻止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你的世界里。但它已经被阻止了,从你们都被找回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未来就将不复存在。”

    科兹怀疑地看着他。

    “这说不通。”他慢慢地说。“我不相信那些东西真的会任由我们完成一切。”

    “你父亲也不信,于是他找了帮手。”神明微微一笑。“这也是为何你我现在能站在这里交谈的最大原因。”

    “帮手?那个叙述机?”

    “叙述.”神明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摇了摇头。“好吧,我不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一个有能力做到这种事的存在。祂大概只是随便找了个名字用作身份的掩盖吧,好方便让你们理解。”

    “那我们还要为此感谢他咯?”科兹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轻柔。“是不是还应该双膝跪地,感谢这位不知道来自何方的神秘存在的恩赐?就像敬拜神明那样?”

    他在提到‘神明’二字时刻意地加重了语气,最后甚至略带挑衅地昂起了头。

    而真正的神明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假如他以一己之力使你们世界中的所有人都免受厄运,那么真的跪拜又有何不可?”他同样放轻声音。“只是,我想你们的父亲应该还付不起这种代价。现在的一切,就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了。”

    “是吗?那他都付出了什么?”科兹故意摆出一副好奇的语气,如此问道。

    “我不知道。”

    “听你的语气,我还以为你很了解帝皇呢。”

    “我不了解帝皇。”神明说。“我只是认识一个朋友.另外,你也不必再故意用冷嘲热讽来试探我了,假如我真的有别的心思,这也不会起效。你现在更应该做的事情是思考,就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不相信那些东西会放任人类踏入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顿了顿,看向康拉德·科兹,问道:“这句话是对的,你知道原因吗?”

    后者翻了个白眼,拉长声音,听上去就像每次他在欧兰涅斯的课程上回答问题时那样不耐烦。

    “我怎么会知道?”

    “因为祂们是寄生虫。”神明冷不丁地说。“没了人类这样一个在银河系内数量最多、占地最广,同时又极其适应亚空间力量的种族,祂们的乐趣、食粮乃至力量都会被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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