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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黜置使大人!救救我!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黜置使大人!救救我! (第2/3页)

带着些许玩味的弧度,平静地反问道:“哦?丁尚书何出此言?既然尚书大人如此坦诚,那晚辈倒也想请教一二——您为何会觉得,我苏凌此番察查京畿,首要的目标......就一定是您的户部呢?”

    他微微一顿,语气加重,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锐利,“或者说,在丁尚书您自己看来,您和您的户部......究竟有何种特别之处,值得我苏凌......必须将其列为首要之目标呢?”

    丁士桢似乎早已料到苏凌会有此一问,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再次深深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回椅背,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了无奈、委屈与一丝“赤诚”的复杂神情。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斟酌词句,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痛。

    “苏大人问得好......为何是户部?其实......原因并不复杂,甚至可说是显而易见。”

    他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着苏凌又道:“只因我户部,执掌天下钱粮税赋、国库出入、户籍田亩......可以说,国之命脉,尽系于此。每一项政策的施行,每一次灾荒的赈济,乃至军需粮饷的调配,最终都要落到钱粮二字上,都要经由我户部之手。”

    丁士桢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推心置腹”。

    “正因为干系重大,所以户部历来便是各方目光聚焦之地,是是非非也最多。账目繁杂,经手人员众多,纵然丁某日夜惕励,严加管束,也难保底下人不会出些纰漏,或者......在某些账目数字上,与其它衙门有所出入,未能完全吻合......这些,都极易授人以柄啊。”

    他摊了摊手,一副“我全然为公”的模样道:“苏大人奉旨察查,自然要从最关键、最核心、也最容易出问题的衙门着手。而纵观京畿各衙,还有比户部更符合这几点的地方吗?此其一也。”

    “其二,”他继续道,表情愈发“诚恳”,“丁某身为户部主官,深知自身责任重大,更应主动避嫌,以身作则,配合大人的察查工作。若是连户部都经不起查,丁某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又有何资格要求其他衙门配合大人?因此,于公于私,丁某都认为,大人的首要目标,必是户部无疑。丁某......对此早有准备,也定当倾力配合,绝无半分隐瞒!”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冠冕堂皇,滴水不漏。既强调了户部的重要性,又主动承认可能存在“纰漏”和“出入”,还表达了“倾力配合”的态度。

    若换了个不知内情、或者心思稍浅之人,恐怕真要被丁士桢这番“深明大义”、“主动请查”的姿态所打动,甚至心生好感。

    然而,苏凌听完,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之色,反而缓缓的、清晰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

    “呵......”

    这声冷笑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丁士桢脸上的诚恳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凌抬起眼眸,目光如两道冷电,直射向丁士桢,先前那副略带敬佩和疑惑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和淡淡的嘲讽。

    “丁尚书......”

    苏凌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您方才言之凿凿,说要对苏某倾吐肺腑之言,更是强调此间谈话,安全无虞。可若您所谓的‘肺腑之言’,便是这番......冠冕堂皇、避重就轻、毫无实质的场面话......”

    苏凌微微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那恐怕,真的要让苏某......也让丁尚书您自己失望了。”

    丁士桢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苏大人,我......”

    苏凌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已然站起身來,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丁士桢,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疏离而淡漠。

    “夜已深沉,苏某明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丁尚书安歇了。今晚......多谢尚书大人的‘坦诚’相待和......粗茶招待。告辞。”

    说完,他根本不再看丁士桢那瞬间变得无比尴尬、青红交错的脸色,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袂飘动间,便要大步朝着厅外走去。

    眼看苏凌就要踏出这间潮湿简朴的正厅。就在此时,身后猛地传来丁士桢带着一丝急切和决然的声音。

    “苏大人!且慢......请留步!”

    苏凌身形蓦然一顿,停在门槛之前。他心中微感诧异。

    哦?竟然出言阻拦?这倒是有趣了。

    原本他以为,丁士桢今夜邀他前来,无非就是上演一出“清官诉苦”的戏码,展示一下府邸的简陋,再说些冠冕堂皇、不痛不痒的场面话,目的无非是给自己塑造一个清廉无辜的形象,顺便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

    如今戏已唱完,自己毫不买账,拂袖而去,按常理,丁士桢目的未达成,也当自知无趣,不该再强留才对。

    可他竟然开口阻拦了?

    难道......他真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下文”?真有什么所谓的“肺腑之言”憋着没说?

    苏凌心思电转,瞬间权衡利弊。也罢,既然他开了口,那便再听听。

    若仍是那些陈词滥调,再走不迟。若是真能吐出些不一样的东西......那这趟深夜之行,或许还真能有所收获。

    想及此处,苏凌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冰冷的疏离和嘲讽已然消失不见,又重新挂上了那副略带歉意和年轻人特有的“毛躁”神情。

    他朝着丁士桢郑重地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丁尚书恕罪!是晚辈孟浪了!晚辈年轻气盛,性子急,耐性差,方才听尚书大人言语......呃......未能体察大人深意,便一时冲动,失了礼数,还望尚书大人海涵,千万莫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他这番“自我检讨”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为自己的“沉不住气”而感到懊恼。

    丁士桢见状,脸上僵硬尴尬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连忙摆手,努力挤出一丝宽厚的笑容。

    “无妨,无妨!苏大人年轻有为,性子直率些也是常情。是丁某方才言语不清,未能让苏大人明白丁某的诚意。快请坐,请坐!”

    两人心照不宣地重新落座,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几乎一拍两散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但厅堂内的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微妙和紧绷了几分。

    丁士桢坐在那里,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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