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我不是 (第3/3页)
,不然我们就先把你的手脚筋挑断,让你变成只能在地上爬的老鼠!”
领头的班头沉声呵斥道。
“拿十道铁链锁上他,要是让他跑了,看守之人领四十杖!”
“是!”周边那些手持钢叉长刀的衙役们高声回应道。
开玩笑,坑里的是盗贼吗?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因为偷天鼠作恶多端,朝廷悬赏万两白银捉拿他,这可是一笔天文巨款。就算在场的所有衙役平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至少对于衙役而言还是挺可观的。
“多谢秦捕头相助。”
班头对着刚刚赶来的红衣女子说道,他本来只是听说过这个女子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对方居然能够准确的判断出盗贼并没有逃出深山,而是在突出重围之后虚晃一枪,又躲进到村庄里面,所有众人才遍寻不得。
“不必客气的……”
秦采薇点点头,她把手中的长刀收回到鞘里面,然后又看了眼坑底的偷天鼠,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一切又好像过于简单了。虽然对于郭自达把自己派遣出去参加一件根本不需要京城衙役参加的事件而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秉承自己一贯的意志,将贼人抓捕归案。
“既然此间的贼人抓到了,我就先行告辞,去向郭大人复命了。”
秦采薇从不拖沓,她只是简单的一拱手,对着几个一起办差的班头说了一句,然后转身骑上自己的马扬长而去。
”班头,这小娘们……”
有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凑过来,在班头耳边低语两句,然后又发出来嘿嘿的贱笑,像这种类似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
但是这次班头确实没有像往常一样点头默认,而是用自己手里的长刀刀柄狠狠的砸在对方的脑瓜上,顿时就把他打得血流如注:
“你踏马的把招子放亮一些,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你要是分不清楚,到时候死的都不只是你一家!”
……
秦采薇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纵马往京城的方向奔去,心里面想着的却是别的事情。
她没有注意方向,任凭自己座下的马儿自由奔跑,也许是天气太过炎热的原因,马儿的速度也不快,而是还故意往树荫的地方走。
“夏知蝉……”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想起这个人,自己在春风楼被对方教育一顿后特意回到县衙里,抓住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驿丞,仔细的询问了一遍,对方所说的事情却是跟夏知蝉所说的一样。
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但是对方居然替那些青楼女子开脱,这让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说生气不是生气,说厌恶不是厌恶。
总之是不舒服。
她很少这样的,往常就算是错了,认错就好。她秦采薇敢作敢当,即使做错了也敢承认,但是面对夏知蝉,她就是不愿意低头,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好像一旦承认了,自己就必须在对方面前低上一头一样。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把目光投向前方。
然后才惊讶的发现马儿走错了路,她居然兜兜转转的绕到京城外的小孤山上来了,山脚下就有一座茶铺,看样子没有什么人。
正好此时她也是口干舌燥,准备催马下去吃两杯茶。
可马儿才刚刚靠近茶铺不远处时,她就看到了茶铺里面熟悉的三道身影,其中两个是自己的爹娘,而第三道身影却是……夏知蝉!
“他怎么会跟我爹妈在一起?”
秦采薇此时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走上去打招呼,然后就可以顺势询问自己爹娘跟夏知蝉之间的关系。
但是她没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很可能是爹娘不愿意让她知道的,所以即使她问了也问不出来什么。
女子翻身下马,把马儿拴在一个阴凉的树下,她自己则是像做贼一样悄悄靠近茶铺,因为知道自己娘亲的本领,她并没有选择靠的太近。
所以只能看到三个人坐在那里说话,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但是秦采薇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在自己娘亲的脸上见到那么温柔开心的表情,对方的眼角甚至有泪花。
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采薇不敢说话,但是她心里面忽然冒出来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虽然看似荒诞,但实际上好像还算合理。
她把目光从自己娘脸上转移到爹的脸上,看到一些淡定温和的父亲居然表现的也有些激动,她顿时坚定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然后才有些不情愿的把目光落到夏知蝉的脸上,心里暗自想着,怪不得自己对他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夏知蝉好像有所感觉,他有些诧异的转头看过来,幸好秦采薇提前让自己趴在了草丛里面,任凭对方视力如何好也不可能发现自己的。
出于谨慎,秦采薇在草丛里趴了一柱香才敢抬头,等到她再次把目光投向茶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爹娘和夏知蝉都消失不见了。
她诧异的跳出草丛,把自己身上粘着的草叶拍打掉,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秦采薇才走回到自己栓马的地方,牵着马缰绳往茶铺走去。
她在茶铺待了一会儿,除了喝茶之外就是打听自己爹娘的事情,原本店家是不愿意说的,但是当秦采薇亮出自己京城衙门捕快的身份之后,也只好乖乖配合。
但实际上他也没有听清楚多少,只是把自己偶尔听见的几个词说给秦采薇听,例如“爹娘”,“长得像不像”之类的话题。
红衣女子呆呆的站了半晌,最终心里是万分不情愿的承认自己的猜想,然后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心里估算此时父母应该已经回家。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催马去找夏知蝉。
关于自己心里的猜想,除了爹娘之外只有夏知蝉能够给自己明确的答案,让自己知道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女子心乱如麻。
她翻身上马,朝着京城奔去。
……
“哈?”
夏知蝉被对方的猜想吓到了,他无奈的看着言之凿凿的女子,只能是双手一摊,苦笑着说道:
“我不是!”
“你就是!”
女子抓着他的胳膊,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这种如火光一般让人感到灼烧的眼神,让夏知蝉不得不把脸移开,可是他的这种行为在女子看来,就是心绪的表现。
“你就是……”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