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重新认识一下! (第2/3页)
那一刻,整个营帐的气息都仿佛凝成了铁。
每个人的呼吸都被死死压住,
所有的声音都归于一处——
那一声声,
“立断!”
赵烈的指节绷得发白,
胸腔里的怒与不甘在翻滚。
他几乎要冲上去,可又被那双平静的眼制住。
那一双眼,冷静得近乎诡异。
仿佛在告诉他:
——“别动。”
火光映着血,
风掠着旌旗,
整个营帐的空气,
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赵烈的喉头滚动,
他忽然明白——
萧宁根本没想逃。
他在等。
等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变数。
而他赵烈,
能做的,
也只有一件事——
站在他面前。
于是,他不再说话。
只是缓缓挺直腰背,
手中那柄横刀,
在火光里泛起一线寒光,
冷得如霜,
也重得如山。
夜风掠过,帐外的旌旗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压抑的怒声在风中低吼。
火光在风里乱跳,映在众人的脸上,一闪一灭。那一层昏黄的亮,照得每个人的神色都像罩着一层冷铁。
空气中血腥气未散,厚重得几乎能凝成水。
蒙尚元依旧没有动作。
他静静地坐在案后,像一尊石像。
那双深陷的眼,漠然地望着火焰,没有焦点,也没有情绪。
梁敬宗和杜崇武跪在地上,双膝早已麻木。血、灰、尘混着汗从他们的额头滑下,沿着脸颊滴落。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那一眼里,既有焦躁,也有不安。
——怎么还不动?
这局势,他们自以为已经推到了极致。
他们以“军纪”为刃,以“公道”为盾,逼得赵烈无路可退。
军中上下的气势,也被他们搅得翻滚如浪。
只要蒙尚元开口,哪怕一句“立斩”,这一切就成了定局。
可这人,偏偏还在沉默。
杜崇武心中发凉。
他忍不住低声咕哝道:“到底在犹豫什么……一个小卒子而已,杀了就完,还思量什么?”
梁敬宗眉头紧皱,神色阴沉得像一团墨。
“是啊,一个犯了军纪的小卒,他蒙尚元竟还在犹豫?这是什么意思?”
他咬着牙,眼底有一丝阴狠的光闪过。
“难不成,这老狐狸真打算护那小子?不可能啊,不可能!这事传出去,连他自己都得受牵连!”
两人对视,呼吸都渐渐变得急促。
他们心中那股焦躁的火焰,越烧越烈,几乎要化为怒意。
梁敬宗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低声咬道:“这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狠厉。
“军纪这种事,还需要犹豫?以下犯上,斩首示众就完了。再拖下去,真要出什么变故!”
杜崇武咬紧牙,冷声回道:“不行,我们不能再等。再等下去,这局就要散。蒙尚元不出声,那就逼他出声。”
他说着,额角青筋突起,像是下定了某种狠决。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狠光。
——既然他不表态,那就逼到他不得不表态。
他们心里都清楚,如今军中众人目光都在看着。
只要他们把气势提起来,把局势推到无法回头的地步,蒙尚元哪怕不想出手,也得顺势开口。
梁敬宗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声音骤然拔高。
“蒙大人!”
那声音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此人以下犯上,罪当立斩!若此刻仍不行军法,岂非示天下军纪可废?!岂非让北境将士寒心?!”
他的声音如雷,一句比一句狠。
“我等身为北境将领,誓以军纪为命,宁死不退!若今日不诛乱军,我梁敬宗第一个不服!”
说罢,他猛地用力叩首,额头再次磕在地上。
那“砰”的一声,重得像锤击,血迹随即从他眉间滑落。
杜崇武紧随其后,也大喝一声。
“蒙大人!军法如山,不容动摇!赵都尉执意庇护逆军,已是徇私!
若您此刻不立威,日后何以统军?!”
他声如裂石,语中带锋,每一句都暗含着威胁。
两人一前一后,呼声震天。
那些原本有些动摇的军士们,被这股势头一激,心头又紧了几分。
帐中空气再度凝成铁。
火光照在梁敬宗与杜崇武的脸上,映出一层近乎疯狂的红。
赵烈的呼吸越来越重。
他听着那连珠般的“请立断”,整颗心都在往下沉。
蒙尚元依旧没有动作。
那种沉默,比任何判决都更可怕。
他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手中的刀微微发抖。
他回头,看向萧宁。
那少年仍站在原地。
火光照着他脸上那一层血迹,映出一抹诡异的亮。
他眼神安静,甚至显得有些平淡。
“你快走!”赵烈压低声音,咬着牙几乎是吼出来的。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疯了,这事糊弄不过去!”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后退半步,身形挡得更紧。
“听着——我给你挡着。外面西北角的通道是空的,有我的人守着,趁现在跑!”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急切和一种无法掩饰的决绝。
“别再固执了,宁萧——这次你真出不去了!”
萧宁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静得像湖面,风掠过也不起半点波澜。
他微微一笑。
那笑意极淡,却稳得惊人。
他声音很轻,却清晰得仿佛能穿透嘈杂的人声。
“放心吧,赵都尉。”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一挑。
“不会有事的。”
赵烈怔了怔,心口骤然一紧。
他想再开口,
可就在这一刻,萧宁动了。
他往前迈出一步。
那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声音。
可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一步,却像是掷下了一颗石子——
砸进死寂的湖面,溅起一圈冰冷的涟漪。
梁敬宗与杜崇武原本正要继续高声施压,忽然察觉那道年轻的身影往前一动,不由微微一怔。
萧宁停在他们几步之外。
火光映着他那一身被血染过的衣裳,
那刀还在他身侧垂着,刀锋未擦,冷光依旧。
他神情淡然,声音也不高,
却清楚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行了。”
那一声,不疾不徐,却像一阵风,
吹散了帐中原本那种躁动的呼声。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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