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执剑岂能真无惑,诸修推演定劫机(求打赏、求订阅!) (第2/3页)
过。
大殿陡然死寂。
咚。
一声沉闷的响动,何光兀自瞪大的头颅,滚落在冰冷玉地上,断裂的脖颈处,热血喷溅数尺,在惨白的镜光下显得无比猩红粘稠。
无头尸体缓缓扑倒,鲜血汩汩涌出,迅速形成一小洼血泊,浓烈的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两名执法弟子上前,面无表情地架起尸体、拎起头颅,如同收拾一件废弃物事。
拖拽的血痕在干净的地面划出刺目的长线,一直延伸至殿角阴影覆盖的地面翻板,随后无声滑入那处理渣滓的法阵幽口中。
“押入黑石狱,三日后处决。”
陆城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刚才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杂务。
一旁的褚依白担任文书工作,无视那人已被陆城一剑斩了,如是记录。
接着她微微皱眉,指尖弹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火星,落在血泊之上。
嗤,焦糊味取代了血腥,地面重新变得光洁,只留下些许的焦痕,在这种地方像这种痕迹也是难免。
“启禀执剑长老。”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陆城身侧低低响起。
这是陆城这些年的心腹之一,出身于巨灵飞舰的修士林宏,当年便沉稳干练敢于任事,如今面容更加刚毅肃杀,他在执礼之后言道:
“长老,照骨镜法门虽妙,但高阶言灵丹和问神符已经储备无多,库藏告急,重新炼制短时间内又几不可能。”他顿了顿:
“仅凭照骨镜光显影魔功痕迹,极易错判细微,尤其是那些仅涉魔教功诀皮毛、心神尚未被彻底扭曲的修士。”
陆城翻阅卷宗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目光却如冰般冷利: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些微魔种邪心,亦是幽灯指路污秽根基。需入矿狱磨砺筋骨、淬炼道心,未必不是一场机缘。若有心存侥幸者,斩。”
非常之时行非常事,尤其在陆城这个位置上,心慈手软便是对太清宗上上下下的大多数修士不负责任,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去调查段天焱与段家的动向,我要所有的已知情报。半个时辰后,将他带到后山飞云崖的‘观澜小筑’。”
“是!”林宏眼中锐利光芒一闪,毫无质疑,躬身领命,身影如一阵暗风悄然退入大殿角落的阴影中,消失无踪。
半个时辰后,太清山泰岳峰巅,万妙花圃旁一方观澜小筑。
清风携裹着浓郁的灵植清气,拂过雕栏玉砌,却难掩花圃边缘几株仙草微微萎顿的枯意。
封山数百载,即使这曾受灵脉滋养、汇聚宗门灵气精华的仙园,亦显出一丝难以为继的萧索。
小筑之内,檀香袅袅。
案几之上,晶莹剔透的冰玉盏中盛着琥珀色的灵酿,异香扑鼻,长久服用,能够些微增加修士神识,并且提升修炼神识的效率。
这种效果,对于低境修士有效并没什么,难得的是,对于元神以上境界的修士还有效果。
陆城与段天焱相对而坐。
陆城一袭道袍,周身威严内敛,便如同一个普通的朋友,在与友人用宴饮酒。
段天焱则是一身赤红法袍,面如冠玉,英武不凡,只是眉宇间那股过往飞扬跳脱的神采,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带着些许晦涩阴郁的气息取代。
不过山门形势危急,封山数百年,太清宗上上下下这种阴郁之气,却是难免。
他端起玉盏,向陆城敬酒:
“陆长老伤势尽复,并且立刻便被玄清师伯授予重责,实乃我太清宗之幸。当浮一大白!”
“段师弟有心了。”陆城不置可否,浅啜一口,体内玄天神功流转如汞,化去酒力。
接着他放下杯盏,指节轻轻敲击温润的玉制案面,发出悦耳却又带着莫名压力的一声轻响:
“只是山中日久,风霜颇劲,人心难免迷途。段师弟久掌巡山司重任,对山中动向,想必比旁人更加清楚几分?”
段天焱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一僵,随即更为自然地展颜:
“陆长老执法如山,明察秋毫,近来擒杀魔孽,肃清内患,上下无不敬服。些许浮躁微澜,在长老雷霆手段之下,想必也翻不起浪花。”
接着,在片刻之后段天焱话锋一转,似是随意地感慨:
“只是封山不易啊,灵气日稀,宝药难寻,莫说元神之下弟子道途堪忧,便是我等…每思及那三千年劫数将至,心中亦不免戚戚焉。”
“况且,此非长久之计,蝼蚁尚且偷生啊,陆师兄,有些时候抓大放小,也免得让宗门上下人人自危,甚至离心离德。”
这声陆师兄,唤得意味深长。不再是生疏的长老,而是拉近了距离的同门情谊。
“师弟所言是有道理的,只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兄一旦失算,仙阵崩毁,便是天崩地裂。”
段天焱猛地将手中杯盏顿在案上,灵酒溅出:
“陆师兄!你现今这般行事,与凡间酷吏何异?许多弟子只是贪图护道法门威力兼修了一些上清法,罪不至此!其它地方且不去说,巡山司上下如今人心浮动,连论道切磋都要避嫌,怕被你那执法殿捉拿。”
“莫说我危言耸听!师兄自己当年不也修过《血海邪功》?万灵血珠炼尸骨精血,七修元神珠封魂炼魄,若按今日尺度论处,师兄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面对段天焱的怒意与指责,陆城并没有因此动怒。而是在对方说完之后,言道:
“段师弟且观此物。”陆城并指虚划,一面斑驳古镜凌空照影。
“照骨镜,此镜你居然随身携带?”
“不过是以符印法之术,以符法模拟法宝威能。”
话语交谈当中,一面古镜扩散镜光,照射向陆城道人。
镜中陆城周身三百六十五穴窍如周天星斗明灭,十二万九千符咒在血脉中流转,五行仙气氤氲如五龙盘踞,顶上三花宝光熠熠生辉,任镜光如何催逼,唯见玄门清气冲霄。
陆城一身玄天三十六变,修炼得人功合一,哪有半分,魔气显化?
“师弟还有何话可说,若还不信,你我现在去执法殿,在真正照骨镜下走上一遭?”
“……不必了,陆师兄天纵奇才,自然无所不能,你当年明明修炼过魔功异法,但我相信师兄现在已经能炼化得点滴也无,一派清正。怕是真正照骨镜下,你也不会露出半分。”
“这法术未尽,放着不用也是浪费,不如,段师弟也在这照骨镜下走上一遭吧。”
陆城并没有接段天焱的话,而是调转法诀,使虚空中的镜光转向。
“不!”
段天焱见此瞳孔骤缩,想要施展遁法躲避,却被陆城神识一压之下,硬生生定在当场。
镜光倒映的赤袍身影,随着时间推移,却隐隐现出几缕浊暗气丝,如墨汁入水般飞转缠绕在气脉要穴。
“师兄,师兄!几千年交情,你真的想让我死!”
陆城周身一股凌厉至极的无形剑气陡然爆发!如同九天绝峰崩塌倾轧而下,瞬间填塞了整座天地!
面对这等法力,段天焱如遭重锤,脸色瞬间煞白,体内法力顿时被这股沛然莫御的剑势强行封镇,喉头一甜,闷哼一声,周身护体灵光剧烈闪烁,勉强没被压倒,但身体已不由自主地绷紧前倾,双手死死按在案几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此刻惊恐至极地抬眼看向陆城。只见面前道人眼神冷冽!
完了!
段天焱心中一片冰凉绝望,他低估了陆城的杀伐决绝!
在陆城这执掌宗门律法、背负沉重责任的执剑长老眼中,任何可能的内患,都必须无情抹除。
那千年同门之谊,在宗门的生死存亡面前,轻薄如纸!
剑气引而不发,割裂空气的“嗤嗤”声在死寂中尤为刺耳。那冰冷的死亡预感几乎冻结了段天焱的神魂,让他闭目待死。
然而——
那恐怖的剑气,在即将喷薄而出的前一刹那,竟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扼住,陡然停滞!
段天焱等了数个呼吸,预想中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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