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重耳 (第1/3页)
月明星稀,雪夜清朗。
一座距离邺城二十余里的驿站中,虽是深夜时分,但入住这所驿站的袁谭还未入睡,他眉头紧锁,目光从窗台望向远处的旷野,心下思绪杂乱,泛起无限忧愁。
而袁谭之所以有此忧烦,盖因多方来自邺城的消息,这些消息,或从归效于他的臣子,或是他埋在魏公府中的探子,渠道虽是有所不同,可都指向了一条确凿的情况——废长立幼。
他的父亲,魏公袁绍,到底是偏爱幼子,竟是意欲做出废长立幼的行径来,越过他这位名正言顺的长子,将权柄交到他的弟弟袁尚的手上。
‘可恨。’袁谭心下愤意好似即将迸发的火山一般,或许下一刻,就是冲天的怒焰升腾而起,明明他是长子,且无有大的过错,如何河北的权柄落到了袁尚的手上。
而且,父亲袁绍为了袁尚继位时局势平稳,三番几次遣使召他还归邺城,这是要把他控制起来,以免他做出不利于袁尚的事情,实打实,明摆着的偏心到了极点。
且就在袁谭病体未愈的情况下,还着人召他还邺,让他迎着风雪赶赴邺城,同时他的好父亲,为了强逼他回邺城,搬出了和他见最后一面的理由,用孝悌大义来绑架他,使他不得不强撑着病躯,顶着风雪向邺城赶赴。
‘袁尚是您的儿子,我就不是吗?’袁谭忿怨了起来,他作为长子,却被父亲袁绍如此忽略,而且还被当做了袁尚的垫脚石,只为让袁尚平稳的登上魏公的位置。
一时间,思虑重重的袁谭,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色中,传出了一阵马蹄纷踏的声音,袁谭连忙举目,半眯起眼睛向北方看去,他听力过了,听出了声音的来处是从北面传来的,而淡淡的月色下,却是难以窥见什么。
是催促的使者?还是父亲有其他的命令发下?袁谭心中冒出种种疑问,他在怀疑来人是催促他北上的使者,而使者频频,就说明父亲大限将至,不然也不会深夜遣使催促于他。
只是到底为何,袁谭终究不能判定,他牢牢的盯着北面,但见清脆的马蹄声纷踏而来,声音渐次清晰和嘹喨了起来,两名骑卒的身影也跟着显露了出来,落入了袁谭的眼中。
‘不是背负令旗的信使?’袁谭借着月光,努力瞧清了来人的轮廓和相貌,他给出了推定的结果,貌似他杞人忧天了,来人不是父亲袁绍派遣的使者。
是行路的客商吧,袁谭松了一口气,而后从窗沿处离开,准备上榻安睡,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所故就算袁谭思绪纷杂,未有困意,但他还是打算强行入睡,以免来日没有精神。
只不过,当袁谭卧在床榻上未有一刻,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兼之试探性叫唤的话语:“公子。”
袁谭本就没有入睡,介于半梦半醒之间,如今外间既有敲门声,又有侍从叫唤,他旋即从床榻上起身,还未直起身来之前就发出了问询:“外间何事?”
续而袁谭快步走到门外,将门户打开,只见门外站着数人,其中二人是他的侍从,另外两人他也有些面熟,瞧上去是郭图家的子弟,霎时间袁谭变了颜色,心中冒出不好的讯号。
“公子。”两名郭图家的子弟,拱手向着袁谭致礼。
“先进来再说。”袁谭招呼了一声,门外四人跟着袁谭踏进了屋内。
“公子,魏公于今日晚间时分薨了。”郭图家子弟其中一人拱手递出了一桩消息。
“父亲……”袁谭顿感一阵悲戚,眼角划过泪水,他未曾想到,只差一日,他就可以见到父亲袁绍最后一面,而如今他再飞马赶赴邺城,就只能对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您为何不等孩儿一日,以至于未逢一面,就天人相隔。”
伤怀不过数刻,袁谭一边擦拭眼角泪水,一边急切的追问道:“魏公之位,传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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