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是教主 (第2/3页)
,时间暂时无法完全确定,大约在二十余日后,具体还需再查。
那座古战场曾是大秦与北燕两军征战厮杀之地,古来今往死了不知多少人,亡者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随着岁月消失,反而迎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妙变化。
这种变化也可以粗暴地用两个字进行解释。
——道场。
是的,那座古战场已然成为一座天生地养的无主道场。
人世间还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道门禅宗祖庭山门所在,那又何尝不是一座座道场?
与那些名山大岳不同,古战场非但无助修行,往往还对修行者自身有害,故而避之不及,鲜有人至。
唯一的例外是即将突破至承意境界的修行者——有些人为求突破不顾性命危险,偏要往古战场这样的地方去,试图借残留其中的种种气息砥砺自身,以求更进一步,但这终究是极少数的情况。
没过多久,那位执事回来了。
顾濯看了一眼那几件衣衫,心想不愧是开布庄的,还算是有些眼光。
碰面就此结束。
与执事道别,背负着那满是希冀与期望的目光离开布庄,顾濯继续北上的旅途。
又是数百里的漫长旅途,与易水越是接近,出现在他眼中的剑修就越来越多,时常见到拔剑对决的画面,热闹但也算是有秩序,鲜少有人因此而丧命,毕竟这仍位于大秦的治理范围之内。
然而再往北去,在易水的更北面,这种秩序就会丧失无形,因为那里就是荒原。
为大秦所不容的邪魔外道,十之八九就位于这处被称之为荒原的苦寒地带,与终年不散的绵延风雪为伴——白浪行就曾在那里有过一场艰苦的修行。
古战场不在荒原当中,位于易水的西边,与北燕相距不远。
某天,顾濯隔着遥远的距离,认真地看了一眼远方。
那是一条蜿蜒前行的长河。
长河两岸并不荒芜,入目皆是琼台玉宇,繁华仿佛南国。
在河中央坐落在一座江心岛,道上为雾气所笼罩,不得真实。
这就是易水。
从客观角度来看,顾濯这辈子在易水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因此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已转身西行。
……
……
那座江心岛。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睁开眼睛,仿佛老钟鸣响。
他依循着道心所向,目光落在西南的方向,眼里流露出一缕困惑。
在片刻前,有种极为陌生的熟悉感觉为他所感知到,让他醒过神来。
可惜,一切都在转瞬即逝中。
老人仰起头,望向窗外已然泛黄的树叶,心有所感道:“又一秋了啊,你也死了有百三十年了。”
……
……
又是数日,顾濯再到一座城镇,与大秦边境相距不远。
因为地理气候的缘故,每当风起之时,总有泥沙尘土扑面而至,让人苦不堪言。
故而明明都是大秦的边境重地,但这里的繁华程度与阳州城却有着天差地别。
顾濯在此地又与一位巡天司执事碰面,再次确认情报准确无误。
就在他不顾夜里骤降的气温,准备冒着仿佛冬夜的严寒前往那座古战场时……有两个人的存在为此间万物所发现,继而被他知晓。
那两个人来自于道门。
准确地说是清净观。
其中一人……就是最让无垢僧惦记着的那个好朋友——神景天女,楚珺。
剩下的那人是楚珺的师长,清净观的自在道人。
更麻烦的是,这两人来得并不光明正大,与顾濯如出一辙的低调。
如果不是顾濯对道门太过熟悉,且有万物作为他的耳目,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两人的行踪。
“我现在开始后悔了。”
顾濯面无表情,说道:“我就不该答应这事。”
月色自窗外洒落,温柔地覆在他身上,带来慰藉。
不出意外,他将会在那座古战场里看到楚珺的身影,至于清净观为什么要带一位晚辈出来与荒人碰面谈判……他现在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总不能在这时去与楚珺叙旧,那就不是叙旧,而是纯粹的惊吓。
“眼见为实。”
那道温柔缱绻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事情不一定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顾濯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前几天路过易水的时候,想着这辈子没朋友在那里修行,所以无旧可叙,结果今天我就在这里遇到一个认识的人。”
清净观与这座边境重镇有着数百里的遥远距离,又怎会闲来无事至此游玩?
“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落在他心湖的声音愈发柔和:“人世间的事情最禁不住就是胡思乱想,你越是往坏处去想,事情越是容易成为你想那般糟糕。”
顾濯摇头说道:“唯心之言。”
话虽如此,但他也没有再无意义地烦下去,闭目养神休息。
翌日,在这座城镇尚未完全醒来之前,顾濯便已起身离开,前往那座古战场。
朝阳尚未升起,天空泛着一种幽幽的蓝,人间亦然如此。
顾濯孤身行走在这片寂静的苍凉大地之上。
万物的声音不绝于耳,为他带来方圆数十里的动静,无论大小。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他一直在重复做这件事情,以此确保一切都在掌控当中,没有丝毫的厌倦。
这本身就是一种修行。
养神至承意境界的修行。
直到第七天。
巡天司的情报最终被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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