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秋意浓 (第1/3页)
裴今歌从来不以娴静温柔闻名于世。
这时的她当然有理由生气,但男女之情那句话偏偏是她说的,只能无言以对。
余笙不再看她,再次望向那满池锦鲤,说道:“至于顾濯之事,你也不必再想了。”
裴今歌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我还是不明白,顾濯既是你的师弟,亦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他生命里的重要时光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望京的人们直至今天仍然喜爱着他,以他为骄傲。”
“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到他站在其他立场上的可能,这理应也是世人的想法。”
她说道:“以这么一个人设局,谁会愚蠢到入局?”
余笙没想到最后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按道理来说,她不该再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回答,让事情无端变得复杂起来。
“林挽衣眼中的顾濯,在你面前的顾濯,与我相处时的顾濯,这是截然不同的三个人,我们谁也不曾见到全部的他,又怎知旁人见到的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裴今歌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个理由。
夜色下,她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的时候,微飘的裙摆突兀静下,随之而来的是裴今歌的不解询问。
“在殿下您的眼中,顾濯是怎样的一个人?”
余笙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回答这个问题。
不回答,本身也是一个答案。
就像不选择就是选择。
于是裴今歌明白了。
对余笙而言,顾濯是特别的存在。
她心想,这到底是凭什么呢?
……
……
无须后世的史学家进行定论,如今生活在神都的世人都能清楚感知到,证圣四十年这必将是一个有资格成书的特殊时间。
于长公主殿下的突兀离世,让天下局势陷入无声的剧烈暗涌当中,云梦泽畔那座山上的禅宗血案更是提前为这一年抹上血色,以至于在诸多世家的推动下数十朝臣行至宫门外,在各种切身利益的裹挟中行上书之事时,生活在神都的人们竟没有太多的意外。
朝政是一件无比复杂的事情,数个派系间的争斗乃至于数十人的权力交迭,将会切实地影响整个人间,而这不是杀人可以完美解决的问题。
羽化之境再如何强大,一人可灭一国也罢,终究不可能意分亿万缕宰治天下。
那就需要有人去把皇帝陛下的意志落在实处,秉持这意志的那些人自然有说话的资格,因为事情本质上是他们在办。
故而当那份联名奏章被送到御书房后,皇后娘娘的心情十分冷静,没有因为上面的文字而愤怒。
一切都是意料当中的事情。
奏章上引经据典,罗列前人旧事,对夏祭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再而一落千丈以哀痛之意陈述近年的不正之举,直言夏祭亟需改革。
过往不是没有过相似的奏章,许多年轻的官员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其中某些是希望借此为契机而晋升,另外一些则是源自于一腔热血。
今次与往年不同之处,即在于声势浩大的群臣上书,更在于奏章上写着的那些名字。
是阳州的万家,也是阴平谢氏。
有慈航寺与长乐庵,更有道门清净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