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1章 阿密的身世 (第1/3页)
臂上的伤疼到了骨子里,赵媪缠好的帛带几乎要被南平抓破。
疼得她脸色发白,额际冒汗,便把南平的指节往死里掰。
这是看起来最像小白兔的人。
人前人后纯良无害,却包藏祸心,雕心雁爪(即心狠手辣)。
不似云姜一样赤口毒舌,一股劲儿使在明里,只在关键之处四两拨千斤,又精于善解人意,知道藏拙,心巧嘴乖,讨人喜欢,想必养在深宫中的那十余年里,学了许多肮脏却又利落的手段。
她还知道适可而止,不在谢玄面前有过多的纠缠,见差不多了也就乍然松开了手来,低眉垂目的十分恭顺,一双杏眸里头有着道不尽的歉然,“南平心中不安,殿前失仪了.........”
单是这一点,可就不知比云姜和殷氏强上多少了。
谢玄不吃云姜殷氏那一套,也许却愿意吃这一套。
破开的伤口带来的是全身疼,便是这时候,也依旧不忘去端量谢玄此刻的神色,企图从谢玄的神色中揣度他的心思,分辨其中的微妙,也分辨南平在他的马车里到底透露了多少。
可主座上的人闻言只是朝此处望着,好似微微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平说完话,这便回身去朝着主座的人屈了屈膝,垂着眸子的时候,忽闪闪的眼光在她臂上掠扫了一眼,“平儿告退了,只是一个人待着害怕,又不敢去旁的地方,今夜想同几位将军一起留在殿外,只求王父保全...........”
她说话总是娓娓动听,不带一点儿聒噪,言罢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平儿知礼数,不会逾矩的。”
不等主座的人说一个“行”还是“不行”,话音甫落,也就退出了大殿。
你瞧她身姿款款,步步生莲,宫里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看起来莫不是彬彬娴雅,恭而有礼,到底不是她们外头野生野长的能比。
从前伪装得多好啊,整整一年过去了,一点儿马脚都不曾露出。
不是这日她们姊妹联手带走了谢砚,还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
殿门开了又阖,南平一走,殿内侍奉的宫人婢子也都识趣地退下了,宫里侍奉的,最是得识脸色,大明台正殿又显得空旷寂冷了下来。
从驾临晋阳,入了王宫,短短数日,大明台内外已不知有了多少变故。
改朝换代,历史流转,有的变故湮灭,有的变故横生,总有些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譬如此时,主座上的人打量着她。
世人说那人玉面修罗,银发如旗。
如今那玉面修罗,银发如旗的人就在面前,一双长眉习惯性地蹙着,一双凤目睁着,墨色的瞳孔如洇透了松烟,似一口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眼下,那深不见底的凤目就在咫尺之内注视着她。
内里神色复杂,辨不明期间的丝丝情绪。
这样的眸光使她顿时打起精神来,咬牙隐忍着砭骨之痛,强按住心头的不安与猜疑,迎面望着那人。
就在那样的眸光里,阿磐问他,“今日还顺利吗?累坏了吧?怕你劳神...........”
那人微微叹了一声,“阿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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