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事遇机关须退步 (第1/3页)
“扑通——”
小西关,保险公司大楼,办公室内。
老窦刚一进门,面对比自己小几岁的江连横,半点犹豫也没有,立马跪倒在地,俯首认罪。
南记粮油店爆发冲突,江家获知以后,即刻派炮头赵国砚杀去南城拿人。
令行禁止,势若雷霆。
拿人的过程格外顺利,老窦几乎没有任何准备,江家找上门时,他甚至还在堂口里跟弟兄们喝酒呢!
赵国砚带人拔枪示威,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押到了保险公司总号。
不过,江连横还有其他琐事有待处理,因此一直拖到傍晚,才叫老窦进来问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极其压抑,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赵国砚、王正南、李正西和方言都在,都静默着坐在沙发上,冷眼相向。
冬日昼短,恰逢新雪初降。
屋里没开灯,目之所及,尽是朦胧晦暗。
江连横端坐在扶手椅上,如同一团阴影,看不清面容,甚至看不清轮廓。
很静。
时间仿佛静止,只有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
老窦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顾拼命念叨着说:“东家,这是误会,真是误会呀!”
他已经跪了好长一会儿,见始终得不到回应,心情就显得愈发沉重。
老窦是江家立柜的亲历者,知道江连横的手段,不敢跟他对视,于是便扭头瞄了一眼赵国砚,忽又看了看李正西,等到最后张嘴的时候,求的却是王正南。
“二爷,您那间粮油店也有好几年了,当初开业的时候,我还去给您贺喜了呢,这么多年,咱从来也没什么过节,我怎么可能派人去你那闹事呢,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呀!”
说着,连忙伸手入怀,急切地摸索着什么。
赵国砚没有制止,把人带来之前,他就已经仔细搜过身了。
老窦很快就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拿在手里,掂量着说:“二爷,我知道这不是钱的事儿,但是您家店里的损失,我该赔还是得赔,这钱您先拿着,其他的,咱们再另算。”
王正南全当没看见,没有说话,更没有伸手去接。
“你想怎么算?”李正西突然插话质问。
老窦一愣,随即面朝江连横的方向,磕了个头:“我怎么想的,都不重要,当然全听东家的处置。”
江连横依然没有反应,整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任何神情变化。
老窦接着央求道:“东家当然是心明眼亮的人,但是城里最近太乱,我得先把情况说明白了,不然的话,我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关键是不能在这糊弄您,您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李正西应声喝道:“咋的,听你的意思,我还冤枉你了?”
“没有没有,三爷,我可没这意思呀!”
“那小子是不是你的人?”
“是,马小柱确实是我的人。”老窦不得不承认,紧接着却说,“但我真没派他去闹事儿,咱就算退一步来说,假如他真是我派去的,我怎么可能半点准备都没有,还在那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喝酒呢?”
李正西没再说话。
事实上,他在粮油店的时候,就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因为马小柱,也就是粮店里戴毡帽的那位,显然是个空子无疑。
此事很好分辨,倘若马小柱真是受命而来,那他就绝不会当众承认自己认识老窦。
倒不是说他的骨头有多硬,或是有多忠心耿耿,而是稍微有点经验的合字都知道,西风不可能在那种情形下,真把他给毙了,承认的结果必将功亏一篑。
正相反,只有死不认账,化私怨为公义,仰仗着群胆群威,才能虎口脱险。
毕竟,这里是省城,不是荒郊野外。
江家就算再有势力,也不可能当众杀人,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
马小柱不禁吓,枪口抵在脑门上,立时软下来,他既然开口承认,旁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另一方面,赵国砚赶去拿人的时候,老窦的反应也太过松懈,看起来毫不知情,是不是装的,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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